高陽眼底的亮光明滅不定,“放心吧,他能不能當(dāng)上城主,我說了算。”
十二看著高陽,不明白他還有什么底牌。
高陽說道,“走吧,去見一見屠夫,聽說他剛死了老婆。
他可幫了我們不小的忙,還掌握著荒城走私的渠道,是個(gè)人物,值得拉攏。”
十二見高陽不想說,索性不問了。
她抱著重劍,由于個(gè)子不夠高,走路時(shí)劍尖落在地上,剮蹭著地面,拖行一路的火花。
來到屠夫家中,高陽看到屠夫正在收拾房屋。
沒有看到他老婆的尸體。
聽到聲音,屠夫抬起頭,脖子上隨便纏著一圈破布,已經(jīng)被血浸透。
他聲帶被切斷了,張開嘴,發(fā)出嘶啞的聲音,“今天不做生意。”
高陽自顧自的走進(jìn)去,目光在案板和鐵桶中的血水上打量,問道,“你老婆呢?”
屠夫不耐煩地說,“死了,我說了今天不做生意?!?/p>
高陽自我介紹,“我叫十三,來自山青觀,城主臨死前把荒城托付給了我。
烏蘭說,他讓你追隨我,你也答應(yīng)了。”
屠夫的動(dòng)作一頓,眉頭不由得皺起,不信任地問,“你?”
高陽微微一笑,“不信?”
屠夫說,“信。”
高陽再次問道,“你老婆呢?”
屠夫沉默兩秒,說道,“剁了,賣了。”
十二臉色一變,“賣了?”
屠夫說道,“荒城不支持獸肉,也吃人肉,只是便宜些。
尸體放著,丟了,都是浪費(fèi),不如賣了。
我也和她說過,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剁碎了賣給那些亡命徒,只要有的吃,他們才不在乎是什么肉。”
樊力的臉色也很難看。
他雖然知道荒城中的那些亡命徒會(huì)吃人,可發(fā)生在眼前,還是有些讓人震驚。
更加讓人震撼的是,屠夫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
高陽平靜地說,“賣哪了,帶我過去。”
屠夫把缺了兩個(gè)口的剁骨刀往案板上一剁,朝著外面走去,“跟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