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穗穗!春雷驚百蟲,萬物復蘇。驚蟄過,暖和和,麥子拔節(jié)穗兒多。你是驚蟄,我是穗穗,合起來就是‘驚蟄催穗’,算是你我有緣,這個給你?!?/p>
說著,少女遞給他一方手帕,和一塊玉佩:“我見你身上有傷,但我沒辦法帶你回府醫(yī)治,身上也未帶銀子,帕子你包扎下傷口,玉佩你拿去當了吧,去找醫(yī)館看看傷?!?/p>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再后來,再見的時候,就是他們全家被流放的時候了。
那時候少女似乎是在城外為家父出征送行,她遠遠地瞧見他,跑了過來。
“你?你怎么這樣了?”
他當時沒說話,他渾身臟污,又是罪臣之子的身份,站在明媚少女面前,又是自卑,又是難堪。
卻沒想到少女一點也不在乎,搜遍了全身,往他手里塞了一個袋銀子。
“拿著,藏好,路上打點官爺,或許能過得好些,別灰心,事在人為,總有一天你會再度回京的,那時候必定是揚眉吐氣之日,再無人敢欺辱于你。”
“穗穗------”他喉頭哽咽,攥緊了手中的銀袋,指節(jié)發(fā)白:“我叫驚蟄,別忘了我。”
“若,若是,有朝一日,我,我能重新有一個配得上你的身份,你,你可愿嫁我?”
“好哇,那我等你哦------”說著,少女跑遠了。
他知道,當時對方并沒將這句承諾當回事,可是他------卻認了真。
回憶到這,裴驚蟄心里升起一股幽怨,兩年后,他拼殺一路回了京,少女卻定了親事------
后期更是------
欸!
兩次,他都來晚了。
這是他多年來藏在心里的秘密。
正思緒紛亂之時,忽地耳邊傳來宋今瑤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
“裴大人?兩年前安平一帶的剿匪,可是當今太子負責的?”
裴驚蟄急忙收斂心神,他略顯慌亂地理了理衣襟,很快恢復如常,點頭:“沒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