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亭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我認為你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是黎老夫人,她可是寶貝她兒子得很,要是知道你這些操作,非得把你的皮扒下來一層不可?!?/p>
“……”米昭打了個寒顫。
“如果你不把黎老夫人放在眼里,那你大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嚴青亭輕嘆口氣,忽而笑嘻嘻地說,“反正你對她兒子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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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米昭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
在天快亮的時候,他摸到手機搜了下黎老夫人的名字裴玉——這還是嚴青亭告訴他的。
可惜網(wǎng)上關(guān)于裴玉的消息并不多,更多的是黎家一些產(chǎn)業(yè)的相關(guān)報道,裴玉的名字偶爾出現(xiàn)在幾篇新聞稿當(dāng)中。
米昭把知道的平臺翻了個遍,終于在微博的一個私人賬號里翻到了三年前路人偷拍裴玉的幾張照片。
看照片背景應(yīng)該是在某家酒店里,裴玉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旗袍,肩上搭了一件披風(fēng),烏黑的頭發(fā)全部盤了上去,露出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拿嫒荩劢敲忌议g仍可窺見年輕時的美麗和風(fēng)采。
在看到裴玉長相的第一眼,米昭就覺得黎思裴和裴玉長得十分相像,尤其是眉頭微蹙時,那冷淡的表情以及生人勿近的神態(tài)簡直如出一轍。
如果說之前米昭還有些懷疑,那么現(xiàn)在他徹底信了黎思裴是裴玉兒子這件事。
因為他們母子倆實在太像了。
米昭放下手機,平躺在床上,在黑暗里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他腦海里飄過嚴青亭說黎老夫人的那些話。
只看面相的話,裴玉的確不像是好相處的人。
他該怎么做?
直接和黎思裴斷了聯(lián)系還是向黎思裴攤牌把一切都說清楚?
直覺告訴他,不管他選擇哪一種解決方式,結(jié)局都不會很好,唯一好的是即便黎思裴生氣了,他也不用再費盡心思地去哄對方了。
其實他在開始這段關(guān)系之前就做好了好聚好散的準備,可不知怎的,真的要散了,又很舍不得。
米昭閉上眼睛。
半晌,嘆了一口長氣。
要是他不知道這件事就好了。
一夜未眠,第二天醒來上早課,米昭破天荒地睡了大半節(jié)課。
好在老師管理松散,更主張學(xué)生自由發(fā)揮,見米昭眼下掛著兩坨黑青,好心勸道:“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錢,別為了掙錢連身體都不要了,晚上好好休息,別熬夜了?!?/p>
米昭:“……”
連老師都知道了他最近瘋狂接活兒的事。
下了素描課,米昭準備和嚴青亭一起回寢室睡回籠覺,走到樓下的廣場上時,毫不意外地撞見了一個熟人。
往常黎彥只要碰到米昭即便隔得老遠也要湊過來,可今天他沒有任何動靜,仍舊走在室友身邊,就是眼睛跟長在了米昭身上似的,撕都撕不開。
嚴青亭連忙撞了撞米昭,用下巴示意黎彥的方向。
米昭只看一眼就挪開了目光,他現(xiàn)在看到黎彥就煩,甚至想過把黎彥那些破事捅出去,但他不是林秋祖,做不到毫無負擔(dān)地在背后捅人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