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母親,今日之事,雖是誤會,但到底要警醒。表姑娘如今還年輕,何不為她說一門稱心的婚事?”
宋簡之霍然攥緊了手,掌心生疼。
她果然不懷好意!
“是該如此,只是那孩子一直惦記著她那亡夫,遲遲不肯再嫁?!绷问纤朴袨殡y,嘆了口氣,說,“以前都隨著她,可現(xiàn)在看來卻有些不妥當(dāng),是該好好找個人家了?!?/p>
“勞煩母親費心了?!?/p>
宜真微笑。
若是蔡靜姝真的另嫁他人,那就有意思了。
這樣一想,宜真竟有些迫不及待。
到了門口,她止步,再三勸廖氏回去,眼見著將人勸住了站定,才帶著人離開。
眼見著簾子落下,廖氏這才轉(zhuǎn)身,一步步走到宋簡之身前,低頭看著他。
“你今日失態(tài)了?!彼?,有些失望。
宋簡之不該是如此沉不住氣的性子。
宋家曾經(jīng)也算子嗣繁盛,只是一場戰(zhàn)亂,陛下登基前,敵軍反撲,在里應(yīng)外合之下,竟摸到了后方。
全軍將領(lǐng)的家眷,幾乎都在那里,先寫被一網(wǎng)打盡。
那時是真的亂啊,廖氏至今想起仍舊心有余悸。
亂軍沖進(jìn)城中,大肆屠戮,宋家死傷大半,若非她運氣好,與宋簡之藏起來的地方?jīng)]被發(fā)現(xiàn),只怕她們兩人也活不下來。
最后,偌大的宋家,除了跟隨陛下征戰(zhàn)的公爹外,竟只剩下了她們兩人。
便是后來被追封為太子妃的太子發(fā)妻,也在那場大戰(zhàn)中受驚難產(chǎn)而亡,一尸兩命。
從那之后,公爹便讓書安從武轉(zhuǎn)文,好好讀書,做個文官,遠(yuǎn)離戰(zhàn)事。
他十八入朝,從大理寺一個末流小官做起,至今七年,官至寺丞,正五品。
七年歷練,廖氏以為他的性子已經(jīng)足夠沉穩(wěn),可今日在舒宜真面前,卻表現(xiàn)的太過沖動了。
宋簡之垂著頭,默然不語。
他何嘗不知,可見了舒宜真那般模樣,心中就不能平靜。
宋簡之甚至想,在舒宜真眼中,他是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只是一如此想,他便心緒躁動,難以平靜。
“母親,今日是我魯莽?!?/p>
將種種思緒壓下,宋簡之抬起頭,讓廖氏看清了他眼中的冷靜。
“知道就好。”廖氏淡淡道,“記住,這門婚事是圣上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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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婚事是圣上恩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