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有些赧然,慌忙應(yīng)聲,帶著些許認(rèn)真道,“怎敢稱代娘娘去看,我只是想,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得了緣分能去看一眼,也好與您說說?!?/p>
皇后略笑了笑,而后看向宜真問,“宜真,你來宮中幾天了?”
“九日了?!币苏娴?,垂下眸,恢復(fù)了沉靜模樣。
“這九天來,你那婆母一直在往宮中遞帖,都被我壓下,這兩日,她一直等在宮門外?!?/p>
“你怎么想?”
宜真慢慢抬頭看向皇后,似有些出神,略笑了笑,慢慢道,“宋家做足了誠意,宜真想,明日便出宮去吧?!?/p>
一個‘做’字,饒有深意。
“也好,想來宋家現(xiàn)在也懂事了?!被屎蟊緛碇皇菃枂枺煽礃幼?,宜真顯然是有所準(zhǔn)備的,便覺她實在懂事。
只是皇后還有些不放心。
她拉著宜真的手,仔細(xì)叮囑了幾句,讓她回去有委屈莫要再忍著,只管把日子過得高高興興的。
而后,皇后又叫來了兩個宮女,瞧著約莫二十多歲,笑著對宜真道,“這兩人都是在我宮里侍候的,年歲到了,正要放出宮去,以后便讓她們跟著你。”
宜真驚喜的睜大眼,忙道多謝娘娘。
這還沒完,皇后又給了宜真一個城外的莊子,可謂是方方面面都給她做好了打算。
宜真認(rèn)真聽著,等皇后說完,起身鄭重行了個大禮。
“宜真多謝娘娘,娘娘萬安,長樂無極。”
-
第二日,廖氏總算得以入宮。
坤寧宮中,皇后未曾發(fā)怒斥責(zé),但只是一番不輕不重的敲打,便已經(jīng)讓她汗流浹背,兢兢戰(zhàn)戰(zhàn)。
她不敢辯駁,只說已經(jīng)重重罰過宋簡之,蔡靜姝也已經(jīng)送走,不停的保證會好好待宜真,等宜真出來,又是一番保證。
這般下來,她又再三懇求,才總算讓皇后松口,讓宜真同她歸家。
一路出了宮門,廖氏這才長長出了口氣,只覺宮中短短時候,真可謂是度日如年。
但她還不敢放松,親自挽了宜真上馬車,又是一番安撫。
宜真言笑依舊,心如止水。
可直到看到襄臺伯府大門,心中厭惡便如波瀾般乍起,洶涌翻滾。
她真的是恨極了這個地方,還有里面的人。
回府之后,宜真一眼就看到了候在門內(nèi)的宋簡之,她依舊表現(xiàn)的平靜而淡然,讓宋家母子頓感棘手——
這個舒宜真,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難纏了?
宜真若是得意,母子兩人也能適當(dāng)示個弱,若是怨恨,那就用心安撫。
可她態(tài)度平靜自然,任她們?nèi)绾握f笑安撫,都無動于衷,反倒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夜,宋簡之醉酒,帶著一身酒氣回了惠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