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花木遮掩了日光,一架薔薇開的正燦爛,香味濃郁的遠遠都能聞到。
花架之下,一道穿著粉衣的身影正抬著手摘花,衣袖滑落,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臂,發(fā)現宋庸來了之后,慌忙俯身見禮。
腰肢窈窕,婀娜纖弱。
“奴婢拜見大少爺?!彼p柔的說,微微抬眼,嬌怯的看了宋庸一眼,巴掌大的小臉嬌艷俏麗。
宋庸連個眼神都沒給,直接略過。
幾個小廝倒是看了眼,暗自記下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鬟模樣,回頭好報給高嬤嬤。
最近像這樣暗暗勾引自家少爺的越來越多的,一個個美人都各有千秋,用盡了手段,比起來,這個丫鬟的手段還稚嫩著呢。
發(fā)現一切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丫鬟小臉發(fā)白,眼中惶惶。
她強撐著沒有失態(tài),一直等到宋庸走遠了才跌坐在地,之后踉蹌著起身,匆匆走遠了。
“去查,看看她是誰的人?!彼斡狗愿酪宦暎P立即應是,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到了自得院,宋庸入院,就見好些如花似的小丫鬟湊過來見禮。
他視若無睹,直接去了屋里。
高嬤嬤一直看著,隱約有些憂愁。
這剛開始,她擔心宋庸會被女色所迷,可這幾個月下來,她瞧著宋庸的樣子又有些著急了。年少慕艾,遇見美人多看一眼是正常的,可宋庸卻是看也不多看一眼,也不知道心里作何想法。
梅兒候在門口,見禮后引著他去了西側間。
書桌上的東西都被收了起來,宜真正在制香。
淡淡的梔子香中又帶著些許藥味,合在一起恰到好處的中和了梔子原本過于濃郁的香味和藥味的苦澀,聞起來深幽馥雅,別有滋味。
“母親好雅致?!彼斡剐Φ?。
“下值回來了,今日可還平順?”宜真抽空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緩的將東西收好,開始凈手。
“平順。我來吧母親?!?/p>
宋庸見慣了宜真制香,這是她的愛好,所以一看就知道她準備和成香丸,便就挽了衣袖上前,想要幫忙。
“不必,你坐著就好?!币苏孢B忙制止,面上噙著笑,顯然正樂在其中,不想被他打擾。
宋庸便就放棄了。
他在書桌一側的榻上坐下,目光凝在宜真身上,看她挽了衣袖,素手纖纖,腕上一對白玉鐲輕晃,越發(fā)顯得手腕纖細,取了香泥來,指尖染上深褐色的香泥,卻沒有理會,只自顧自于掌中搓成香丸。
他的心悄無聲息的就浮現了絲絲縷縷密密麻麻的癢來。
宜真這里的規(guī)矩素來都是極好的,幾個丫鬟侍候在門邊,墻角的冰鑒散著涼意。
屋內安靜而寧和。
只這樣呆著,宋庸便就滿足起來。
他就也沒急著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宜真手中忙活。
宜真卻沒忘了他這個人,搓了好幾個丸子后,沒聽到他說話,不由抬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