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想。
她更不稀罕?。?!
她要和離。
但,圣旨賜婚,談何容易。
宜真慢慢閉上雙眼,開始從記憶中翻找契機——
能改變陛下主意的,只有皇后,兩人患難夫妻,情誼深厚。
但皇后身體不好,記憶中她在兩年后就病逝了。
這段記憶格外深刻,概因當時天子一怒,血流成河,連她那位深受寵愛的祖母都因提及皇后時言語不當吃了掛落,失卻帝心。
長寧長公主府,因此沉寂。
皇后……
宜真忽然睜眼。
她想到了一個人,太孫殷章,太子遺孤,皇后過世前被天子尋到,接回宮中,備受寵愛,甚至越過諸位親王,被立為太孫,繼承了皇位。
而殷章,現(xiàn)在就在襄臺伯府?。?!
誰能想到,襄臺伯府那個毫不起眼的庶子宋庸,竟然會是太子遺孤。
當年那場大亂,敵軍矛頭直指皇后和太子妃,為了護住太子的子嗣,護衛(wèi)將之偷龍轉(zhuǎn)鳳,換掉了真正的宋家庶子。
宋庸的母親是個爬床丫鬟,早早就沒了。
這件事到底不光彩,長輩不喜,連累宋庸也備受冷落,這些年無人在意,活的如同一棵野草。
或許可以通過他想想辦法。
宜真心中定計,跟著開始細細思索,該如何去做。
宋庸以后能登上皇位,其心智絕不簡單,更何況,上面還有帝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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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的事情似乎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掀過去了。
或者說,宋家母子希望就這么掀過去。
蔡靜姝被送走,府上的人不許再提,廖氏說到做到,除去白日里上衙,回來后就讓宋簡之跪祠堂去——
“看見他就來氣,也讓他去祖宗面前好好想想?!睘榇肆问线€特意跟宜真說了一嘴。
三日之后,宋簡之才結(jié)束了跪祠堂的日常。
第二天下衙后,他回了惠和院。
他進門時,正是晌午。
這幾天是冬日難得的大晴天,院中栽著的那棵銀杏在越發(fā)蕭瑟的寒風中,葉片簌簌掉落。
趁著中午暖和,宜真趁興,準備選幾片合心的去做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