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小心翼翼,似是擔(dān)心宜真訓(xùn)斥他一般。
“這倒好說?!币苏嫘α恕?/p>
在這繁華巍峨的國度,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有識之士在此盤桓,等待每三年一次的科舉,尋求一個暮登天子堂的機(jī)會。
以宜真的身份地位,若要找名師大儒不易,可只是要尋個好的夫子,并不難。
宜真不急著多說,定下這件事后就讓宋庸回去了。
她吩咐了人,一一安排下去。
而后,宜真又命人打聽了一下小院的吃食,宋庸雖然沒說,但她能看出其中定有端倪。
一番打聽,宜真才知膳房時常怠慢,送去的膳食要么是接做好的,要么是其它處不愛吃的,還總有涼的等等,心中頓時生了怒。
其實(shí)這些都是宜真經(jīng)歷過的,府中人多了,下人也直達(dá)捧高踩低,說到底,不過是知道拿他們沒辦法,欺軟怕硬罷了。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喜,大抵是自己經(jīng)歷過,所以也能感同身受,當(dāng)即就命人去敲打了一番膳房。
小院這個上午可以說是熱鬧極了。
從宋庸回來后,先是有針線房的人過來為他量體,說是夫人吩咐了要為他多做幾件衣裳,之后又有人過來送了好些吃食和平日里能用得上的東西。
簡陋的屋子里,頓時被裝飾的簡約清雅,錯落有致。
好容易停下,又到了午膳時間,膳房送來了好幾道色香味俱全的吃食,都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做好就緊趕著送來了。
麗云驚嘆著,宋庸卻有些出神,但很快他就回了神,垂下眸。
看樣子這位嫡母對他的確抱有善意。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做,也不知道能持續(xù)多久。但對他來說,這都是個機(jī)會……
宋庸不怕被利用。
他只怕一輩子糊里糊涂,只能做個任人擺布的庶子。
同在一府,廖氏很快就收到了這個消息,微的皺眉。
這平白無故的,舒宜真怎么開始照顧起那小子了。她心中琢磨著,決定回頭好好跟宋簡之說說,還是早些要個孩子為好。
今朝律法有言,爵位傳承,須以嫡長男承襲,若是庶出,則要降等。
廖氏自是不愿自家爵位降等的。
安排好先生的事之后,宜真開始處理府務(wù)。
這些事情她在進(jìn)宮之前就了解過,現(xiàn)在上手倒不算難,卻也不容易。
人皆有私心,皆有雜念,混在一起,便生糾葛。
宜真倒也不急,一點(diǎn)一點(diǎn)慢慢來就是。
一上午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宋簡之上午呆在書房,等到午膳時,準(zhǔn)時回來用膳。
“伯爺怎么回來了?”宜真眉微動,有些驚訝道。
這不是宜真第一次這樣說,但每聽到一次,宋簡之都覺得里面的譏嘲和輕蔑更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