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對我好,我知道?!彼斡固а?,回了個微笑。
宜真心下一松,笑問,“剛才不高興了?”
“沒有?!彼斡拱祰@宜真心軟,略有些委屈的說,“只是母親鮮少這樣對我說話,我一時間未能習慣?!?/p>
“你這是說我太寵你了?”宜真細眉微動,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斡垢?。
宜真霎時就笑了,看她笑,宋庸也笑。
“胡鬧。”宜真用團扇點了點宋庸。
宋庸拱手,笑道,“能博母親一笑,不枉此行?!?/p>
宋庸哪里是能輕易委屈的人,這樣不過是刻意為之,宜真看的清楚,只覺他越發(fā)的淘氣,心里卻仍是軟了三分。
母子兩人在這邊說話,隔壁屋中饒國公府一家子女眷也正熱鬧。
國公夫人攬著滿臉郁郁的愛女同她說話,其她幾個庶女湊在一起說話,雖說是表親,可到底男女有別,計青華去了隔壁。
一眾姐妹的低語聲中,呂云嵐有些走神。
國公府觀龍舟的茶樓雅間這些年都是固定的,每年管家都會去提前定下,可今年,怎么就換到了這里?
她忍不住想起剛剛從門口露過的丹陽郡主。
會是因為她嗎?
表哥對這位郡主似乎很在意。
雅間內(nèi)的窗戶敞開著,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淮水河面,以及那些蓄勢待發(fā)的龍舟隊。
宜真看了眼,笑問,“阿瑾覺得誰家會贏?”
宋庸十分認真的看了會兒,仔仔細細的分辨一番,而后說,“茂國公府底蘊深厚,這一場若無意外,頭籌還是他家?!?/p>
“你這么說,那就是有意外了?”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宜真來了點興致。
“我瞧著,承恩侯府今年陣勢不小?!?/p>
“嗯?”宜真眼神一動,下意識尋找侯府大旗。
承恩候這種爵位,素來為皇后母家所設(shè),不能承繼,降等襲爵。
同茂國公府一般,承恩侯府在京也很低調(diào)——
但不一樣的是,承恩侯府如此,是因為曾被帝后斥責,惱承恩侯世子依仗皇后之勢,橫行街市,欺男霸女。
從那之后,承恩侯府便如同如今的長寧長公主府一般沉寂下去,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十來年了。
“是了,承恩侯府第三代已經(jīng)長成,是該打算起來了?!彼形虻?。
宋庸不由的笑,說,“總是這樣,我只說一句,母親就猜出了始末?!?/p>
“我聽說這次承恩候府嫡長孫糾集了不少好手,只等著這次比賽一舉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