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的事他實在生氣,有心想給長公主府一個教訓(xùn),免得他們膽大包天,竟然敢謀害皇后。便就斥責(zé)了內(nèi)侍,沒有理會。
宮門外長公主府的人遲遲沒有等到消息,不由心慌意亂。
之后又一個時辰,長寧長公主暈了過去。
一番忙亂,大家手忙腳亂的救治,長公主才悠悠轉(zhuǎn)醒,可小半個時辰的時間,皇城之中依然沒有動靜,她這才真正意識到這位素來疼愛自己的兄長下了何等決心。
她心有畏懼,有心退卻,可看著身邊的兒孫,霎時落了淚。
任什么樣的懲罰,長公主不怕,她活到這個年歲,又享了這么多年的富貴,知足了,可她還有晚輩。
她拿帕子抹了淚,繼續(xù)跪下,不斷叩首。
“長寧求見陛下,請陛下開恩?!?/p>
“長寧求見陛下,請陛下開恩?!?/p>
她一句一叩首,不再是下午時的裝模作樣,沒幾下,額頭就已經(jīng)青紫滲出了血。同時努力拔高了聲音,幻想能傳進(jìn)皇城,落在皇上的耳邊。
長公主如此自傷,守門的禁軍也不敢大意,忙報了進(jìn)去。
陛下聽了,先是驚愕心疼,然后就是怒火。
他是兄長,但也是君,是皇帝!
自登基以來,他不知見了多少這般拼命請求的人,甚至還有撞柱的。
一開始,皇帝還有幾分動容,可隨著時日長久,一而再再而三,他漸漸失了耐心,只覺這是對他的威脅。
這些人,以他們的性命,以天子的聲譽來威脅他這個皇帝。
皇帝越發(fā)厭惡,甚至為此下了幾番重手,后來就沒人再敢如此。
可她沒想到,如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竟然也會如此。
“讓她磕?!?/p>
陛下振袖,怒形于色道。
襄臺伯府,宜真很快收到這個消息。
彼時她正在跟宋庸下棋,這小子最近得了幾分感悟,總想著找人同樂。江秀山棋藝尋常,已經(jīng)下不過這小子了,她知道消息后,就接了手。
宜真對顏色的喜好分季節(jié)。
像蕭肅的春秋,她喜歡橙色橘色等暖色,等到炎熱的夏日,她則偏愛青綠等顏色。
她喜歡,往往也會影響到宋庸。
如今兩人對坐,她穿著便于活動的窄袖青色上衣,配牙白花鳥裙,對面的宋庸則是一身綠色袍子。
宋庸持黑子,宜真持白子,耐心的等到他落子。
聞言,微微一笑。
“看來我這位好祖母是急昏了頭?!彼p聲。
宋庸從不會任何關(guān)于外界的信息,哪怕是別人眼中不起眼的小事,聞言忙收了棋子,笑道,“母親為何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