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馬車是按照郡主規(guī)格所制,奢華精致,需要兩匹馬來拉,一眾護(hù)衛(wèi)為了將之抬起來廢了不少勁,之后一番檢查,確定馬車無恙,才來稟報。而后幾人話別動身。
宜真此去為赴宴,兩人卻是同人約好,要踏青游玩去的,只同行了一會兒,便就各自分開了。
之后一路順利的到了潞安縣主的莊子,宜真熟門熟路的跟著侍女往林子深處的溪旁走去,和潞安縣主會面,坐下后姐妹兩人閑聊幾句,潞安搖著團(tuán)扇的手一頓,應(yīng)了一聲。
“對了,忘了跟你說,你那繼母和叔母今天也來了。”她忽然想起,提了一句。
自幾年前大長公主被陛下所惡,便漸漸沉寂下來,府上的女眷走動的也少了。
不過這兩年,走動的漸漸開始頻繁。
至于原因——
“都帶了我哪幾位妹妹來?”宜真問。
潞安輕笑一聲,“還用說,也就嫡出那兩個?!?/p>
“兩個?”宜真輕咦。
“二房那個沒來?!?/p>
宜真立時恍然,神情微動,露出些許憐憫。
潞安側(cè)眸看了她一眼,無奈用扇子拍了她一下,說,“你就是心軟,二房那幾個視你如仇寇,你倒好,還憐憫她們?!?/p>
“都是小孩子?!币苏嬲f。
前世長公主府雖然被冷落,但晉王德妃無事,她那些弟妹順利成人,雖然張揚驕橫的樣子很看不順眼,可越是如此,等到如今看到那兄妹幾人陰郁的樣子,她越是清楚,自己的選擇造成了什么樣的后果。
她改變了無數(shù)人的命運,并且不是朝好的那一邊。
可若是再讓她選擇一次,宜真也不后悔。
所以,她現(xiàn)在的憐憫,也不過是虛偽的感慨罷了……
“小什么,你像他們那么大的時候,可沒這個樣?!甭喊草p嗤,她那位三姨奶奶真讓人不知道怎么說。
作為最小的孩子,被大的讓著寵著,結(jié)果卻養(yǎng)出了一身尖酸刻薄,什么好處都想占的性子。連著幾個孩子,也都……到底是長輩,她壓下了那些不恭敬的言語。
整個舒家,也就宜真瞧著舒服些。
姐妹兩人說了會兒話,就有人過來了。
“見過潞安縣主,丹陽郡主?!背鐕雷臃蛉藥е贻p的趙王世子妃,還有幾個女孩兒走過來,笑盈盈見禮。
女孩兒們早已換上淡薄的春裳,桃紅柳綠,粉面桃腮,瞧著竟比著春日還要明媚。
都是看熟了的面孔,宜真抬手,看著一眾女孩兒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她,心中一時古怪。
她今年才二十,竟也到了相看兒媳的時候……
聊了好一會兒,終于散開,宜真同潞安縣主打趣幾句,又有人來了。
這般一撥又一撥,等到曲水流觴開始才算了事。
“嘖,可真是熱鬧,應(yīng)付完這一波你就趕緊走吧,看的我眼熱?!甭喊部h主輕笑。
她膝下有兩子一女,長子和次女已經(jīng)定下婚事,只余下幼子。不過她定下婚事的時候,相看的都是左右的親近人家,倒是沒宜真現(xiàn)在這么大的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