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殷章在前朝,宜真在后宮,都各自站穩(wěn)了腳跟。
宮禁森嚴(yán),難免無趣,殷章得了空,稟報過帝后,就會帶宜真出去玩,散散心,之前忙著準(zhǔn)備婚事,都沒來得及踏春。
眼下三月雖然已經(jīng)過半,但城外依然是好景致。
踏春,放紙鳶,賞花,正是春日好光景。
回城的馬車搖搖晃晃,宜真坐在殷章懷中,吸著氣罵他胡鬧。
好不容易,總算在進(jìn)城前結(jié)束,她掩好衣裳,羞惱的瞪殷章,殷章卻是皮糙肉厚,根本不怕她瞪,將她攬在懷中,親親密密的給她整理衣服,她不免有些泄氣,最后一笑而過。
街市的熱鬧撲面而來,宜真倦怠的倚在殷章肩上,昏昏欲睡,聽著外面的動靜,不知怎的莫名想起了曾經(jīng)。
前兒個傳來消息,宋家沒了。
前段時間宋家遭了場大火,宋簡之母子當(dāng)場就沒了,只留下宋彥文一個小兒,也已經(jīng)被嚇傻了。
誰做的宜真心中有數(shù)——
實際上她也曾下過吩咐,只是一直沒找到機(jī)會,若想做的天衣無縫,她手下的人到底差了點(diǎn)。
若非宋家,去歲齊王怎么會莫名懷疑起她與殷章的事情。宋家,或者說宋簡之到底不甘心,縱使沒有證據(jù),也肆意攀咬,想要拉她下去。
落得這個地步,宜真只能說一句活該。
三月里天氣日漸和暖,迎面的風(fēng)帶著暖意,拂動了馬車窗簾,掀起一角。
英武俊朗的郎君垂眸看著懷中人,目光含著笑意,全都在她的身上。
一轉(zhuǎn)眼,宜真成婚,已經(jīng)兩月。
時間不急不緩的進(jìn)了夏日,對她而言卻有些快,只覺好似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怎么就五月了。
這幾日殷章和宜真都有些分心。
“不是說了不必接我。”晚上,殷章忙碌整日,回來后見宜真來迎接,立即上前扶住她,不放心的說,“這幾日你不舒服,就好生休息。”
“不妨事,我卸了一天,也想走兩步動動?!币苏嫘Φ?。
殷章便沒再說什么,扶著她入內(nèi)間坐下歇息,見她眉心微蹙,先去洗漱換了身干凈衣裳。
時間已經(jīng)入了夏,這般來回走著,他身上難免會有些味道。其實從前宜真并沒有這么嬌氣,只是這幾天……
問了內(nèi)侍幾句,得知宜真今天還是提不起精神,沒胃口,但是也沒換洗,他眉眼間不由有些激動的神色閃過。
“表姐,這便叫太醫(yī)來看看吧?!背鋈ズ?,他照舊過去將宜真攬進(jìn)懷中,見她這會兒沒皺眉嫌棄了,心下一松,同她說起今天的事情后,緩緩道。
說話間,殷章的手輕輕覆在宜真的肚子上。
宜真的事情他總是最上心的,她的小日子一向很準(zhǔn)時,便是有差別,也只是前后一兩日之差,但這次,已經(jīng)晚了五日了。
她們成婚那個月來過一次,再就是這次,算起時間,也差不多了。
一想起那個可能,殷章就不由激動興奮。
宜真稍有些遲疑,說,“會不會太早了,萬一不是……”
這般大張旗鼓的叫來太醫(yī),帝后處肯定會知曉的,若是還好,若不是,難免會有些失望丟人,她不免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