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時,只一個馬夫子,還有兩個護衛(wèi)。
相較起來,原先跟她在襄臺伯府時的日子竟還算松快了。
“表姐不說安慰我,竟還幸災樂禍。”殷章口中說著抱怨的話,臉上卻滿是笑意。
“我哪里幸災樂禍了?!币苏媛杂行┎缓靡馑?,輕咳一聲,說,“既然累了,正好你又來了我這兒,就當歇息散散心了?!?/p>
“好。”殷章應聲。
他作怪的時候,宜真無奈,等不作怪了,宜真卻又心軟。
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肆意張揚的時候,可殷章卻要讀書習武,以備將來。
閑聊一會兒,丫鬟奉上了茶。
說了會兒話,倒真有些渴了,宜真淺淺抿了口。
那邊殷章端起茶,他不渴,本來只是想著意思意思,可余光窺見宜真粉色的唇角,心下微動,竟也喝了口。
喝過茶,兩人動身,逛了會兒園子,眼看著就到了傍晚。
宜真周到的留他用膳,殷章雖不舍,但還是拒絕了,道宮中帝后還在等他。
“那你快些回去,對了,怎么來的?”
“騎馬?!?/p>
“那你記得小心,安全要緊?!币苏娑凇?/p>
蘭園就在皇城邊上,馬車平緩著走,不到兩刻鐘就能到,騎馬還要更快些。
殷章自然應聲,一路到了蘭園門口,他止步,說,“表姐別送了,快回去吧?!?/p>
“嗯好,你路上慢點?!币苏嬗终f,腳下卻沒動。
殷章心下快活,幾個大步翻身上馬,扯著韁繩轉(zhuǎn)身看向宜真,又說,“表姐我走了,你回去吧。”
“好。”宜真揚聲。
殷章燦笑,一抖韁繩,縱馬而去。
他走出好遠,才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宜真已經(jīng)轉(zhuǎn)身,只能隱約瞧見一抹榴紅,很快消失在門后。
深吸了口氣,殷章嘴角上揚,一甩馬鞭,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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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跟前,喜事好像一下子就變多了。
那邊福寧長公主的壽宴帖子還沒收到,這邊懷國公府的喜帖已經(jīng)遞過來了。
懷國公要辦婚事。
日子選在冬月初八,諸事皆宜。
天越發(fā)的冷了,早上起了霜,晨霧朦朧,連太陽都出來的晚了。
隨著晨光漸漸從東邊浮現(xiàn),灑落大地,霧氣慢慢散去,薄霜化作了葉尖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