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不合適的?!?/p>
宜真吸氣,擔(dān)心再不答應(yīng)他又會說些別的,咬了咬牙根,笑道,“好吧,阿瑾?!?/p>
殷章垂眸看她,笑了。
一開始宜真還有些不自在,但等到后來,她就沒時間多想了。
密林中的路還好,等到要出去,則要走山間不起眼的小徑,一路翻山越嶺,路途奇險,稍有不慎就會滾下山。也就這一行人都是軍中好手,否則這條路沒那么好過。
宜真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動,她自問,若靠她自己,只怕根本爬不上來,便是爬上來了,說不得也早早翻下山去了。
她這般堪稱乖巧溫順,殷章哪里見過她如此模樣,不由側(cè)目,看了一眼又一眼,看的眼中滿是笑意。
“認(rèn)真點,小心!”察覺到他的分神,宜真皺眉提醒。
白聰豎起耳朵,忍不住看向宜真。
他們兄弟幾人都算不上聰明人,吉安伯夫人姐妹二人對此也沒法子,索性就一直教他們聽話,恭敬。
聽陛下的話,聽太孫的話,待陛下和太孫恭敬敬畏。對此,他一直做得很好。
白聰只覺得她對太孫說話好像不怎么恭敬,不夠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覺得熟悉。從前殷章還在宋家的時候,宜真說話就是這樣的。這份熟悉感讓他覺得很輕松,忍不住笑了笑。
不止白聰,前后跟著的幾個護衛(wèi)耳聰目明,也都聽到了,心中一時思緒紛紛。
但他們想的與白聰不同。眾所周知太孫與丹陽郡主情誼深厚,關(guān)系極好,是一路相互扶持走到如今的情分??蛇@次落崖,兩人孤男寡女相處了好幾天,再加上今日種種,不免讓他們生出些遐思。
莫非……
眾人不敢深思,卻又忍不住去想。而如此想的,也不止是他們。
一路周折,上山后又下山,等再次看到林地后,宜真不覺的松了口氣,竟然覺得這種路似乎也沒那么難走了。
諸多禁軍衛(wèi)士和宜真的丫鬟們都候在此處,察覺到動靜后立即迎了過來。
沒時間多說,殷章要處理這幾天落崖的事情,宜真也被丫鬟們接走。
此處早早就扎好了營地,她回了帳篷后,先是痛痛快快的洗漱了一番,然后換上干凈舒適的衣衫,由著丫鬟們侍候,緩緩梳頭。
只草草梳了一番,宜真便示意丫鬟們停手,自己倚在軟榻上,徐徐吐了口氣。
這幾日雖沒遇上什么危險,但一日未能安全,她就一日不能松懈。直到現(xiàn)在,回到禁軍護衛(wèi)之中,她才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得以放松。
疲倦如潮水般蔓延而來,宜真一時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動。
丫鬟們看出她的倦怠,沒有打擾,全都放輕了動作,燃起宜真疲倦時最愛的藥香——
這能安撫她的精神,若別的花果香氣,會讓她不舒服。
呈上茶點,放在宜真身邊,而后全都退到外面候著。
茶水的熱氣裊裊飄散開,點心散發(fā)著些許甜香,宜真眼睛半闔,在這舒適的氛圍中,身心漸漸放松。
這些時日她睡得很多,眼下沒有困意,卻又不想動,只閉著眼睛養(yǎng)神。便是殷章來了,她也只是抬了抬眼,根本不想動。
丫鬟看的提心,正想提醒,就被殷章抬手制止,讓她們都退了出去。
殷章走過去,在榻邊坐下,伸手將她披散著的一縷青絲撥到一側(cè),感受著發(fā)絲在指尖滑過的柔順冰涼之感,心神幾乎要被這縈繞著的悠然和歡喜滿足等情緒漲滿,抬手輕輕為她按揉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