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高明的大夫能從脈象中看出很多東西。
宋庸不想再想下去了。
宜真跟宋庸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好好休息去了,只是在這之前,她將高嬤嬤留下照顧宋庸。
這個孩子到底年輕,還是太亂來了,她不放心。
高嬤嬤應(yīng)得干脆,宋庸有些不樂意,但對著宜真溫和的臉,什么話都沒說,只是乖乖應(yīng)下。
他已經(jīng)長大了,但一些細(xì)微的表情依然跟從前一樣,宜真一眼就看出他的不情愿,不由想起從前,有些無奈的微微一笑。
“高嬤嬤細(xì)心周到,記得聽她的話?!彼f著抬手,撣了撣他衣裳略有些皺起的肩。
宋庸身體下意識繃緊,低下頭,應(yīng)了一聲。
“母親放心,我知道?!?/p>
那邊高嬤嬤得了叮囑正歡喜,宜真見了笑笑,又囑咐幾句,就帶著人離開了。
高嬤嬤留下,將院子里的人使喚的團團轉(zhuǎn)。
雖然宋庸不怎么喜歡這個老嬤嬤,但對方對他好的種種他也看的清楚,不免有些無奈。
這樣一來二去一頓折騰,等藥煎好,宋庸竟也沒心思去向之前的煩心事,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等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下午了,他睜開眼,很快恢復(fù)了清醒,意識到那藥里應(yīng)該有助眠的作用,不然他不會睡這么沉。
屋內(nèi)很安靜,院子里過分的安靜,宋庸有些不習(xí)慣,猜到是高嬤嬤盯著的原因。
他難得的有些懶散,一時不想動彈,這般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那些記憶又呼嘯而來——
宋庸倏地坐起身,使勁抹了一下臉。
算了,別睡了,起來找點事做吧。正要起身,又僵著臉頓住。
少年的身體躁動,一點刺激都受不得。
這般等了好一會兒,按下了那些不該有的反應(yīng),宋庸才起身。
高嬤嬤聽見動靜,忙張羅起來,布膳,臉上擦藥,還有要喝的藥。
宋庸一一照做,只盼著早些好起來。
好在,的確是小病,連喝了三日的苦藥汁子后大夫便說徹底好了,之后小心些,別再著涼就好。宜真也算放下了心,不忘跟皇后委婉匯報了一聲,好安一安她心中的擔(dān)憂。
宋庸的日子恢復(fù)了平靜,每日讀書習(xí)武,然后就是跟隔壁秦峻白聰?shù)热ゾ汋砭稀?/p>
忙活著就到了二月下旬,蹴鞠比賽就定在二月十九,是有人托了欽天監(jiān)看出來的好日子。
果然,到了這一日,風(fēng)和日麗,碧空如洗。
既然宋庸也會上場,所以縱使對這樣喧鬧嘈雜的地方不感興趣,宜真也來了。
宋庸去和秦峻等人結(jié)伴,白家兄弟三人今年也只剩下了兩人,在此之外,高云也不在——
幾年前,御史狠狠參了昌國公府一本,道他們寵妾滅妻,混淆嫡庶。又扯了一通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連家宅之事都理不清楚,如何為陛下分憂等大道理,給了昌國公一個沒臉。
自古朝堂之上,文物就沒有對付過的時候,大齊剛建國那會兒文臣們在面對這些跟著天子打天下的勛貴們還要忍讓點,但隨著十多年過去,早沒了當(dāng)時勉強維持住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