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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坐滿了一半。找到票上寫的座位坐xia,他們沒再說話,靜靜等待開場。
等著等著,燈光暗xia去,演員上場。
沒聽過戲,喻宵卻也知dao大致講的是一個怎樣的故事。他就這樣一折一折聽xia去,倒覺得頗有味dao。
麗娘唱:“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i景奈何天……”
喻宵聽著臺上的演員咿咿呀呀地唱著,恍然間覺得自己的神思正在被一個無形的dong慢慢地xij去。他腦袋昏沉,不知dao是劇院里tou悶還是什么別的原因,他竟然在十一月里,re得手心里全是汗。
驀地一陣心悸。他轉(zhuǎn)tou一看,顧停云半張臉浸泡在黑暗里,從臺上借來的微光勾勒chu他模糊的輪廓,細看才能辨認清楚??粗粗?,喻宵覺得顧停云整個人都像是從他的幻夢里走chu來的一般。
他昨晚zuo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他在漫長得望不見盡tou的鐵軌旁邊走。大雨滂沱,雷電交加。他好像在找什么人,翻開碎裂的山石,在底xia看到那張熟悉的殘破的臉龐時,他從夢里猝然驚醒,后背的衣料被汗shui打shi一片。
他不知dao,有一個人跟他在同一時間夢到了相似的景象。
顧停云朦朧的側(cè)臉在微光里明明滅滅。
夢境太過清晰,以至于他現(xiàn)在還記得那些場景。他無法去想象夢里的人究竟承受著怎樣的悲痛,光是以旁觀者的視角目睹這一切,他就已經(jīng)要肝chang寸斷。
用整個來生償還,也抵不過啊。如何是好?
不光夢里的人害怕,他也在怕,yan見的景象與喜悅的重逢,不過一場稍縱即逝的驚夢。
鬼使神差般地,他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輕聲說了一句:“我不走?!?/p>
我回來了,在你shen邊。不是夢。
無論如何,至少我不會再去你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聲音像是浮著一層溫霧一般,里tou的溫柔很輕。
喻宵搭在自己tui上的手顫動了一xia,然后莫名其妙地,兩行yan淚就這么xia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