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了又怎樣?
“小、小姐!那個馬奴……馬奴……他……”
碧蕊指著外面,手指哆哆嗦嗦。
聞言,沈白榆猛地站起,肩頭的傷口被扯得生疼。
她拉攏身上衣衫,踉蹌幾步走到了窗前。
朗朗月光撒下,后院的墻頭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悠閑地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的正是她那支雙鸞銜枝金簪。
他身上靛藍粗布衣裳洗得發(fā)白,發(fā)尾隨意扎起,在夜風(fēng)中揚起不羈的弧度。
察覺到沈白榆投來的目光,他轉(zhuǎn)過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好巧,大小姐也出來賞月?”他聲音不大,卻又清晰地傳入沈白榆耳中。
沈白榆攥緊了窗欞,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這個膽大包天的馬奴,事發(fā)后竟敢回來!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站在窗邊,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道。
高大的身影正從墻頭躍下,落地時幾乎沒有聲響。
“小人阿遇,”他開口,字字清晰,“是府里的馬奴?!?/p>
騙鬼呢?
沈白榆冷笑一聲。哪個馬奴能有這樣的身手?落地?zé)o聲,行動如影,連呼吸都控制得近乎完美?
她剛要開口,阿遇卻突然動了。
他一把扣住她手腕,粗糲的指腹精準(zhǔn)壓在她腕骨上。沈白榆猝不及防被拉得向前傾去,上半身幾乎懸出窗外。
“你?。 ?/p>
隨著兩人的距離驟然縮短。
她聞到了他身上新鮮的氣息——不是甘松香,而是鐵銹與鮮血的腥氣,混著夜風(fēng)的寒涼。
阿遇的呼吸掃過她耳尖,嗓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小姐這么關(guān)心小人……”那低沉的嗓音裹挾著溫?zé)釟庀?,尾音上揚,“莫非是,食髓知味了?”
“你……放肆!”沈白榆耳尖瞬間燒得通紅,揚手就要扇過去。
不料對方反將她一扣,力道不輕不重,控制得極妙,既不會捏疼她,卻也讓她掙脫不得。
“放肆了又怎樣?”粗糙的拇指若有似無地摩挲了一下她腕間細嫩的肌膚,他戲謔道,“叫府兵來抓我?”
府兵能抓住他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