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扯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駭人的陳年疤痕。
沈白榆靜靜望著這熟悉的一幕,唇邊浮起抹極淡的笑
早知結(jié)局了……可她不甘,她就是要時不時刺一下邢氏,點一下父親。
當年的事她初察覺端倪,邢氏就上演一出“割肉入藥”的戲碼,滿府誰不贊她這個繼母仁心?
沒人肯相信一個孩子的話。
而今物是人非,證據(jù)全被磨滅,連那匹驚馬都化作了黃土。
“父親……”
她聲音輕得似嘆息,身子卻挺得筆直:“女兒今日……”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道身影急匆匆闖進來,直撞得沈白榆一個踉蹌。
來人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里,緊緊環(huán)住。
沈白榆身子一僵,嗅到熟悉的氣息才驟然松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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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永遠在
沈岱高大挺拔的身軀微微發(fā)顫,有些臟的臉頰抵著她的肩頭,“阿瓷……”
“他們壞,”多日未見到人,他委屈的語調(diào)里帶著孩童般的懵懂,“把阿瓷藏起來……”
當他看到沈白榆脖頸那道血痕時,一下子慌了神。粗糙的指尖懸在傷口上方,又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縮了回去,“阿瓷疼不疼?”
不待她回答,又道,“我給阿瓷吹吹……不疼了……”
他突然低頭,輕輕對著傷口呵氣。
沈白榆眼睫輕顫,忽地埋首在兄長肩頭。一雙素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袖,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哥哥。”
這一聲輕喚里藏著太多難言的情緒,尾音微微發(fā)顫,卻終究沒讓淚落下來。
“阿瓷乖……”他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她的發(fā)頂,聲音輕得像羽毛,“痛痛已經(jīng)飛走了哦……”
“哥哥永遠在。”
望著對方純凈如初雪的眼眸,沈白榆忽然覺得,所有恩怨糾葛,都比不上眼前人安然無恙。
沈岱卻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緊事。
他小心翼翼地從衣襟內(nèi)袋里摸出個油紙包,層層剝開。
油紙最里面躺著一塊發(fā)了霉的糖蒸栗粉餅,邊角已經(jīng)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