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榆望著掌心被輕輕塞進來的桃花簪,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奇怪的人究竟是誰。
這個看似散漫的男人身上,身上藏著太多與馬奴不符的痕跡。
“小姐?您怎么又起來了?”碧蕊揉著眼睛從里間出來,看到她手里的東西后驚呼,“這、這又是那個馬奴送來的?”
“噓——”沈白榆手指抵在唇邊。
她明明該把這破簪子扔出窗去,可手腕轉了又轉,最終卻鬼使神差地,收進了袖中:“別聲張?!?/p>
“小姐放心,奴婢曉得輕重的,”碧蕊憂心忡忡地湊近她,“可小姐,您該不會……對那馬奴……”
“別胡說!”沈白榆耳根發(fā)燙,口中細聲嘟囔,“我只是……只是利用他退婚罷了?!?/p>
看著自家小姐,碧蕊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那小姐您可要小心些。奴婢聽外院人說,老爺如今還在派人搜查那馬奴,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還在查嗎?
沈白榆心頭不由一跳。
“小姐?您臉色怎么這么差?”
“我困了。”沈白榆轉身走向妝臺,“碧蕊,幫我拆了頭發(fā)就寢吧。”
坐在妝匣前,沈白榆從銅鏡里注意到碧蕊揚起的手腕添了幾道紅痕,她驀地轉過身:“這兒怎么了?”
碧蕊都要忘了這茬了,趕忙往下拉了拉袖子,語氣難掩慌亂:“沒什么的,就是奴婢昨兒個不小心碰到的……”
沈白榆一把抓住她的手拉下袖子,只見細白的腕上赫然是幾道鞭痕,哪里是磕碰出的痕跡?
她沉下了臉,嚴肅地看著碧蕊問:“誰打的?說?!?/p>
“是……是李管家。”碧蕊眼眶紅了,扁了扁嘴,“奴婢去領咱們院子這月的月銀,李管家說,說……”
說什么其實都不重要。
不過都是尋了由頭克扣挑事罷了。
自她被禁足以來,那些本就捧高踩低的奴才也愈發(fā)肆無忌憚。
只是還連累了碧蕊,沈白榆胸口一陣發(fā)悶。
她輕撫碧蕊的手腕,道:“去那頭把我妝匣底層的藥膏拿來。”
碧蕊搖了搖頭:“奴婢皮糙肉厚的,就是一點小傷而已……”
“快去!”
碧蕊去拿藥膏,沈白榆轉身凈了凈手,親自給碧蕊涂抹上藥。
細膩的藥膏抹上去清清涼涼,碧蕊不由有些驚訝嘆道:“小姐,這藥涂上就不疼了!真好啊,這是哪兒來的?”
沈白榆手一頓。
“就……很普通的藥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