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之后,您可就是馬奴的人了
子時(shí)三刻,濃稠夜色吞沒了沈府,更梆聲碎在春寒里。
沈白榆裹緊單薄裙衫,悄無聲息地穿過垂花門向外院行去——那本不是一個(gè)未出閣小姐深夜該去的地方。
“吱呀——”一聲陳舊門軸聲中,外院馬廄旁的柴房門被她輕輕推開。
月光涌入,照亮了草垛上那假寐的馬奴。粗布短衫微敞,麥色的胸膛微微起伏,像只盤踞在此的野獸。
她攥緊衣衫,春寒沁入肌膚,卻壓不下頸間暖香的燥熱。
分明是她蓄意前來,此刻不安的卻是她。
草垛上忽地溢出一聲輕笑,微微沙啞。
“迷路的雀兒都曉得往亮處飛,”那馬奴不知何時(shí)醒了,他慢悠悠支起半邊身子,粗布衣衫還滾著細(xì)碎草屑,“大小姐怎偏往這腌臜地兒鉆?”
那低啞戲謔的聲音激得她一陣顫栗……沈白榆呼吸一滯,繡鞋不慎踩到散落的馬鞍鐵扣,整個(gè)人向前跌去。
一雙大手猛地鉗住她的腰。
掌心粗糲的繭子刮過輕紗,幾乎磨破單薄衣料。
她指尖發(fā)抖,笨拙地去勾他腰帶,卻被他一把掐住了腕骨。
鐵箍似的,像是要掐碎她的骨頭。
“唔……”沈白榆疼得眼尾泛紅,喉嚨里溢出一聲貓兒似的哼聲,“你、你攥疼我了……”
“這點(diǎn)兒疼都受不住……”馬奴低嗤一聲,粗糙指腹惡意地碾過她腕間皮膚。
沈白榆呼吸微亂,卻咬唇不吭聲,只拿那雙濕漉漉的眼望他。
“……還想解人腰帶?”他低嗤,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她下巴。
“看清楚了,”他逼她低頭,草垛上散落的馬鞭浸著干涸血漬,麻繩韁絞成猙獰的結(jié),“奴才這兒,可不懂什么憐香惜玉?!?/p>
她呼吸越發(fā)急促,甜膩的藥香隨著熱度從皮膚蒸騰而出。
鼻尖吸入了她身上危險(xiǎn)的香味,馬奴喉結(jié)滾動(dòng),忽然松了手。
“怕了?”他退后半步,陰影里眸光幽暗,“怕了就滾?!?/p>
可沈白榆沒退。
“幫幫我,”她素白手指勾住他腰帶邊緣,生澀地扯了扯,嗓音柔軟,卻帶著一種世家小姐的矜貴,“我會(huì)給你一筆銀子的……”
馬奴忽然笑了。
“回你的閨房過家家吧,小姐。”他慢條斯理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垂眼睨著她,“這兒可不是小姐該來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