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問題……并非出在子彈本身的物理損傷上?”
陸無雙眉頭緊蹙,敏銳地捕捉到了曹飛話中的深意。
“沒錯?!?/p>
曹飛點了點頭,“這顆子彈,是特制的,或者說,是被加工過的,它的內(nèi)部,蘊含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奇異寒毒能量。”
“這東西,不僅僅是在物理層面上損傷了前輩的脊柱結(jié)構(gòu),更陰險的是,它像附骨之疽,在不斷侵蝕、消磨前輩的生命本源。”
“說實話,以前輩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能在那顆子彈和這種寒毒的雙重侵蝕下支撐到現(xiàn)在,生命力之頑強,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常人能夠理解的范疇了?!?/p>
陸無雙聽完解釋,一雙美眸之中瞬間燃起無法抑制的怒火,“那群該千刀萬剮的雜碎!竟然……竟然用如此陰毒卑鄙的手段!”
“此仇不報,我陸無雙誓不為人!我早晚有一天,要親手將他們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一向以冷靜,干練形象示人的她,此刻竟爆發(fā)出如此濃烈的殺意和粗口,反而讓她顯得更加真實。
“哦?”
老者眼中精光一閃,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聽小神醫(yī)這話里的意思……莫非,老夫這傷,還有得救?”
曹飛沉吟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說,“我只能說,盡力而為?!?/p>
“如果一切順利,我有把握讓您恢復(fù)到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獨立生活,自由行動的水準(zhǔn),但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想要恢復(fù)到您受傷之前的巔峰實力狀態(tài),重新?lián)碛心欠N叱咤風(fēng)云的力量……很難很難?!?/p>
“哈哈哈,能像個普通人一樣,自己走路,自己吃飯,不用整天躺在這張破床上,看著天花板等死,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是夢寐以求的結(jié)果了!”
老者對這個結(jié)果似乎非常滿意,甚至發(fā)出了暢快的大笑。
盡管這再次引動了他的傷勢,讓他發(fā)出一陣壓抑的咳嗽。
他看向曹飛,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說吧,小神醫(yī),需要老夫怎么配合?需要怎么做,你盡管直言!”
曹飛深吸一口氣,神色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根據(jù)我的觀察,那種寒毒侵蝕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具有某種適應(yīng)性,正在加速?!?/p>
“以您目前的身體狀況和生命本源殘余的強度來判斷,恐怕……很難撐過今晚?!?/p>
“現(xiàn)在再去找設(shè)備化驗毒藥的具體成分,已經(jīng)根本來不及了?!?/p>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所以,我們只能冒險一搏?!?/p>
“我必須要用氣療之法,強行將已經(jīng)滲透到脊柱乃至周圍組織的寒毒逼出來。”
“這個過程,會異常兇險,并且……會帶來極大的痛苦,堪稱刮骨洗髓,非常人所能忍受?!?/p>
老者聞言,非但沒有懼色,反而豪邁一笑,聲若洪鐘,“痛苦?小神醫(yī),你太小看老夫了!我這一生,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什么極致的痛苦沒有經(jīng)歷過?”
“蝕骨焚心亦不過等閑!你盡管放手施為,無需有任何顧慮!老夫這把老骨頭,還經(jīng)得起折騰!”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
曹飛點了點頭,但隨即話鋒突然一轉(zhuǎn),臉上露出一絲略顯尷尬又不得不說的神情,“不過,在正式開始治療之前……晚輩還有個不情之請,想先跟您談?wù)勱P(guān)于診金的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