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知,凌波姑娘不肯說,端看她模樣,像是急得很?!?/p>
蕭璟這才將筆擱下,看了一眼手邊的西洋懷表,將信拿起來以火漆封緘,交給了候在門外的疾風(fēng)。
“等明日雨停了,送到京里?!?/p>
“是,爺?!?/p>
言罷,疾風(fēng)見他要走,忙道:“爺,外頭那樣大的雨,爺好歹也添件衣裳?!钡挱Z生得修長挺拔,這樣一兩句話的功夫,已是去得遠(yuǎn)了。
不一時(shí),凌波已帶著蕭璟到了玉姝房間外,一路上她刻意挑著無人的地方走,又一語不發(fā),蕭璟自是早已覺出異常。
但他亦不催問,只是在凌波要推門之前方道:
“我與姑娘到底男女有別,夜深來此已屬不妥,若是再進(jìn)了姑娘的臥房,恐于姑娘清名有礙。眼下四處無人,不論何事,隔門亦可商議,我就不進(jìn)去了?!?/p>
凌波聽了不由心內(nèi)大急,若是蕭璟不進(jìn)門,那姑娘還怎么靠他……當(dāng)下只能強(qiáng)笑道:
“知道先生守禮,不過我們姑娘確實(shí)是有一件極要緊的事,絕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的。先生且先進(jìn)去,又不是沒有下人在,還怕人亂嚼古根不成?”
蕭璟笑了笑:“這么說,凌波姑娘莫非不是第三個人?”
凌波一時(shí)語襄,還要再勸,門后傳來自家姑娘輕輕的聲音:
“凌波,先生既不愿就罷了,我說與先生便是?!?/p>
“可是姑娘……”話未說完,只聽門扉吱呀一聲打開,幽幽甜香順著風(fēng)的方向撲面拂來,一只纖細(xì)白皙的小手探出,抓住蕭璟的衣帶用力往里一扯,隨即——
砰的一聲,門扉再次闔上。
凌波還愣在原地,半晌沒法言語。片刻后,她長長吐出一口氣,拿著手里那盞半滅不滅的燈籠,背過身去,守在了門口。
初次相見
這邊蕭璟猝不及防被扯進(jìn)了屋,翻掌就將那只纖細(xì)的腕子一扭。
他用了三分力,但玉姝從小到大連碰都沒有被人用力碰一下的,頓時(shí)痛呼出聲,蕭璟下意識將手一松,她趁機(jī)就朝他懷里撞去,他的背脊重重撞上門板,也將那門砰的一聲掩上了,燭火幽幽的室內(nèi)霎時(shí)間安靜下來,只有他們二人,四目相對。
“……先生……”
玉姝的神志已經(jīng)是半清醒半迷糊了,可是在看到那張撞進(jìn)自己視野中的面容時(shí),還是情不自禁恍了恍神。
她父親程海年輕時(shí)曾高中探花,是有名的美男子,就是人近中年了,依舊儒雅端方,姿容出眾。
但蕭璟的溫潤,又與程海不同。
仿佛一塊無暇美玉,卻又遙不可及。溫和的余裕中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壓力,一雙黑瞳湛然若神,瞳孔之中仿佛有一點(diǎn)幽藍(lán),只是那樣盯著,就好像要被他吸引進(jìn)去。
剎那間,玉姝打了個寒顫。
似寒梅般凜冽的味道充盈著她的鼻端,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父親以外的男人,也是她第一次,嗅到男人身上的氣息。
眸光一動,蕭璟抬手就要推門——
“先生,救我!”她閃電般撲將上去攥住他的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終于忍不住溢出了一聲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