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是余松州用毛筆寫了幾十遍,才讓師傅照著刻上去的,筆畫里還能看出老爺子慣有的筆鋒
后來她在國外逛古董店,見過鑲著鴿血紅的金鐲,也試過嵌著翡翠的玉鐲,確實(shí)富貴逼人
可每次抬手看見腕間那抹細(xì)銀,總想起十八歲那天
周蘭序拉著她的手往鐲子里套時(shí),特意留了半指的空隙
“松松垮垮才好,日子久了,能陪著你長”
余松州則在旁邊數(shù)著鐲子上的纏枝紋
“一共十八圈,一圈代表一歲,往后的日子,爺爺奶奶還陪著你數(shù)”
余望舒反手抱住奶奶,鼻尖蹭到她衣襟上熟悉的艾草香
“說了讓你們玩夠了再回,誰知道某人嘴上答應(yīng)著,轉(zhuǎn)頭就要訂機(jī)票,結(jié)果沒買到記意的機(jī)票還是叫家里的司機(jī)去接的”
余松州在一旁咳嗽兩聲,背著手裝作看院子里的石榴樹
“誰、誰訂機(jī)票了?我和你奶奶是剛好想起家里的蘭花該澆水了,順道回來的”
“順道?”
余望舒挑眉,瞥見爺爺身后的行李箱還沒來得及收,輪子上沾著的濕泥,分明是隔壁市竹海特有的青黑色
“那順道回來的兩位長輩,要不要嘗嘗我從倫敦帶的司康?配著奶奶泡的龍井正好。”
周蘭序笑著拍了下她的手背
“就你機(jī)靈。快進(jìn)來,我讓廚房燉了你愛喝的當(dāng)歸烏雞湯,知道你坐長途飛機(jī)耗氣血”
余望舒被兩人簇?fù)碇镒撸瑑蓚€(gè)人還在爭執(zhí)
“都怪你,剛才聲音太大,把驚喜都弄沒了”
“明明是你先跑出來的”
余望舒安撫兩位老人
“好啦好啦,爺爺奶奶你們不要吵啦,我看見你們是非常開心的!所以你們不用再爭辯是誰的原因啦,快來看看我給你們帶的什么禮物”
余望舒把手上提的禮物,一件一件展示給余松州和周蘭序看
周蘭序搬了張繡凳湊過來,余松州也背著手站在一旁,目光像探照燈似的落在箱子里,卻偏要裝作漫不經(jīng)心
“回來就回來,還帶這些累贅東西讓什么”
“爺爺這話可不對”
余望舒笑著從箱子里拎出個(gè)絲絨盒子,先遞到周蘭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