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舒蜷在沙發(fā)里,望著窗外飄雪的倫敦夜景,聲音軟得像棉花糖
“那你們可得在竹海多待幾天,聽說那兒的溫泉配著秋雨最舒服了。
我明天才落地,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等你們玩夠了再慢慢回來就行”
“不急不急”
周蘭序的聲音帶著笑意
“你先倒時差,我們把這兒的筍干和竹蓀買夠了就回”
掛了電話,余望舒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笑了笑。她太了解爺爺奶奶了
當年她出國留學,兩人嘴上說著
“年輕人就該出去闖”
卻在送機時,一個偷偷往她行李箱塞了不少換好的英鎊,一個紅著眼圈說
“記得每周打視頻”
此刻說
“不急”,恐怕心里早就開始盤算回程的路了。
果然,在下午買完東西剛踏進家門口的時侯,就收到管家發(fā)來消息
“老爺太太已到家十分鐘”
余望舒躡手躡腳推開雕花木門,客廳里的爭執(zhí)聲比預想中更熱鬧,像是兩只護崽的老雀在低聲拌嘴。
“你去打電話!就說我們剛到,讓她順路帶兩籠蟹黃包回來!”
余松州的聲音帶著點假裝的鎮(zhèn)定,卻藏不住尾音的雀躍
“要打你打,”
周蘭序的聲音里裹著笑意
“是誰說‘別告訴月月,給她個驚喜’的?”
“那不是你也點頭了嗎?”
余松州的聲音透著點理虧
“再說了,要不是你說‘竹海的雨再美,也沒咱們月月好看’,我能臨時改行程?”
“我那是實話實說!”
周蘭序輕輕哼了一聲
“你前天在民宿看月亮,還念叨‘咱們月月的名字就是月亮變的,這會兒該在飛機上看著通個月亮吧’呢”
余松州和周蘭序總愛把
“月月”
兩個字掛在嘴邊,那聲音里裹著的親昵,像是泡在蜜罐里釀了幾十年,甜得能淌出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