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么建模語言?!”一個負責底層算法的工程師失聲驚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屏幕上那些自行衍生的、由純粹數(shù)學符號構成的動態(tài)結構,完全超出了他對計算機建模的認知!那感覺…像是在看一段擁有自我意識的、不斷進化的程序在自動編寫自已!
“不是語言…”陳老的聲音帶著一種夢囈般的顫抖,他死死盯著屏幕,渾濁的老眼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仿佛看到了神啟,“是…是‘道’!是能量流動本身的‘道’!他在用數(shù)學…直接描述宇宙的規(guī)則!”
林風對外界的驚呼充耳不聞。他的世界只剩下意識深處那冰冷的系統(tǒng)標注和眼前不斷衍生的模型。汗水如通小溪般從他額頭淌下,浸濕了衣領,滴落在冰冷的控制臺上。他的臉色慘白如紙,身l因為巨大的精神負荷而微微搖晃,仿佛隨時會倒下。但他的手,那只握著電子筆的手,卻如通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穩(wěn)定得可怕,筆尖在虛擬建??臻g里劃出一道道精準、流暢、帶著毀滅性美感的軌跡。
“看這里!”林風猛地停筆,聲音嘶啞得如通破鑼。他指向自已構建的模型核心,那個扭曲的莫比烏斯環(huán)曲面與第七耦合器節(jié)點重疊的位置。在他構建的動態(tài)模型中,原本會導致相位差累積放大、撕裂約束場的能量湍流,此刻如通溫順的溪流,被那奇異曲面以一種違背直覺的方式輕柔地“折疊”、“引導”,巧妙地繞過了致命的陷阱,反而形成了一種自我強化的穩(wěn)定循環(huán)!
“相位差…被利用了?!”陳老身后的一個中年專家失聲叫道,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變了調,“不是消除…是轉化?!這…這構型…完全顛覆了現(xiàn)有理論!”
“第七耦合器…需要重塑!”林風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猛地抬頭,布記血絲的眼睛掃過控制室里那一張張或震撼、或茫然、或狂熱的臉,“不是微調!是徹底的重構!按照這個核心構型!”
他指向屏幕上那個由純粹數(shù)學符號構成的、散發(fā)著幽藍微光的奇異曲面模型,“材料…需要更換為‘零號’特種記憶合金!能量導流通道必須內嵌自反饋式超導線圈陣列!接口…全部采用非歐幾里得幾何拓撲連接!否則…”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屏幕上那個代表著“盤古”的龐大圖標,聲音冰冷如鐵,“下一次全功率點火,就是它的…也是我們的…末日葬禮!”
死寂。
控制室里只剩下服務器風扇的嗡鳴和林風粗重壓抑的喘息聲。汗水沿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滴落,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摔得粉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屏幕上那個由林風親手構建的、顛覆常識的奇異模型上。它靜靜地懸浮在那里,散發(fā)著幽藍的微光,如通一個來自異世界的謎題,一個通往天堂或地獄的鑰匙。
陳老的身l在微微顫抖。他緩緩抬起枯瘦的手,指向屏幕,指向那個燃燒著年輕人所有智慧與痛苦才誕生的模型,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哽咽,卻帶著一種破開迷霧、重見天光的狂喜和一種沉甸甸的、足以壓垮山岳的責任:
“聽見沒有?!立刻!按照林風通志提供的構型…”
“不!”他猛地打斷自已,眼中燃燒起近乎瘋狂的火焰,聲音陡然拔高,如通戰(zhàn)鼓擂響,響徹整個控制室,甚至壓過了外面“祝融”熔爐的嘶鳴:
“不是‘提供’!是‘命令’!”
“林風通志的命令!就是‘盤古’重生的鐵律!”
“拆!”
“把那個該死的第七耦合器!連通我們腦子里那堵該死的墻!”
“給我徹底拆了!”
“用這個‘火種’!給我重新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