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邊浮現(xiàn)出悠悠的笑來:“嗯,不怪你?!?/p>
寧媛也有些不好意思,上輩子結(jié)婚那么多年,她連李延的腰都沒抱過。
因為李延說公眾場合,男女這樣膩歪拉扯,作風(fēng)不好,不像樣子。
這輩子,她居然當(dāng)眾抱了榮大佬的腰。
寧媛說服自己,不要不好意思,這不是大佬車技太差嗎?
如果不是因為二八大杠太大了,她騎著腳不著地,她就騎車帶著他走了。
男人寬闊的背,修窄的腰就這么讓她抱著,她得承認(rèn),原來這么靠上去,感覺很有安全感……很特別。
她前世完全沒感受過這種奇怪感覺。
兩邊冰冷的山風(fēng)吹過臉頰,卻讓她覺得臉上更熱。
她垂下小扇子一樣的眼睫,只慶幸榮昭南沒有回頭看見她紅了的臉。
她抱住榮昭南的腰后,似乎因為重心穩(wěn)了點,也沒那么顛簸了,榮昭南的車技稍微好了些。
兩人路上都還算順利。
只是快到村口的時候,榮昭南忽然隨意地問:“你回家打電話了,你家里人知道你結(jié)婚了,很生氣?”
寧媛聽著他的問話,臉上的熱度就下去了,眼神也沉了沉。
昨天打電話的場景仿佛歷歷在目——
郵局里,終于排到她打電話了,她原本多少都有些期待的。
她家就住在衛(wèi)生院邊上,她媽寧錦云在衛(wèi)生院里當(dāng)收費員。
她撥響了寧南亭紅衛(wèi)生院辦公室的電話,請人幫忙叫來了寧錦云。
寧錦云接通了電話,張嘴就是譏誚的嘲諷:“你還記得給我回電話,是真不打算認(rèn)我這個媽了?”
寧媛沉默了一下:“上次通電話的時候,我就說了,我等媽給我一個說法,我是你親生的女兒嗎?”
寧錦云冷笑:“你要我給你什么說法?你大姨說她沒有說過你不是我親生的!明明我最看重你,你卻從小就覺得我偏心,巴不得不是我親生的!”
寧媛擰眉:“媽……”
寧錦云冷酷地打斷她:“別叫我媽,你在外頭和野男人搞破鞋,拖累一家人的時候,想過我是你媽?還要誣陷你大姨,你怎么下賤成這樣,背著我們拿戶口卡去登記?”
寧媛臉色冷了下去:“我沒有搞破鞋!”
寧錦云怒火中燒:“還敢頂嘴?!我潔身自好一輩子,還生出了你這種沒了男人活不了的東西?”
“在農(nóng)村插隊也能對著下放分子發(fā)騷,你是天生當(dāng)妓女的料嗎,干脆敞開腿去賣算了!”
寧錦云在電話那頭一疊聲地罵,語言之刻薄和難聽,從漏音的電話筒里傳出來。
叫寧媛周圍站得近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寧媛索性面無表情地聽著寧錦云的辱罵,從小到大一直就是這樣的。
只要寧錦云不高興,就罵她,甚至打她,有多難聽就罵多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