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媛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男人線條精致利落的下半張臉,高挺的鼻梁、皙白的臉讓薄唇更顯殷紅。
明明槍林彈雨出生入死多年,又被時代洪流折磨了這幾年,他除了一手繭子和身上的彈孔疤痕透露出滄桑和殘酷的經(jīng)歷。
可臉看著卻像養(yǎng)尊處優(yōu)出來的公子哥,一身違和又矛盾的氣質……
難怪,當初軍中那么多人不服他。
一如現(xiàn)在,他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像個什么都不懂的少年,收斂了所有的羽翼和銳利的鋒芒。
任由她捂住了他的眼睛。
可他的眼睛還在她的掌心里,烏暗的長睫垂下時刮過她的掌心,像羽毛撩撥過掌心,滾燙又溫柔。
寧媛像被燙著一樣,她咬了唇,干巴巴地道:“那什么,你起開,我去洗澡清醒一下。”
榮昭南頓了頓,略退開一步,寧媛馬上松了手,從他身邊鉆過去,提起水壺往門外倉促跑去。
榮昭南沒去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只垂長長的睫羽,他忽然抬起手背,擋住了盈著紅暈的陰翳的眼睛。
像不太能承受屋子里昏黃的燈光。
男人一慣清冷自持的面容上浮著出一點難堪又煩躁的緋紅。
該死!他怎么能因為看著兩只狼,就當著她的面,在她身上失控,還讓她看出來了!
明明他一向自控力很好,就算有些生理反應,也從來不會當著人前出這種毛病……
榮昭南看著自己的長腿,煩躁又厭惡地閉上眼,轉身向后院走去。
還是嚇到那只兔子了。
把卷毛兔子當成他的人是一回事,因為她失控是另外一回事。
他厭惡一切不受控制的行為——
她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身為精銳戰(zhàn)隊的指揮官,“太歲”如果連自己的感官在目標面前都控制不好,就是失敗者。
……
寧媛在前院的洗澡間里,一邊速度沖涼,一邊自言自語碎碎念——“再大個子,也是缺乏性教育的小孩子,啥都不懂的小年輕,本能反應啦,沒啥的。”
這七八十年代,談性變色,榮昭南小哥哥啥都厲害,但戀愛都沒談過。
小年輕嘛,血氣方剛,正是走路都會“身不由己”,突然“起立站好”,朝著人“立正敬禮”的時候。
寧媛碎碎念了十幾分鐘,說服了自己不要和小年輕計較,她活兩輩子的老阿姨不要介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