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嘆了口氣,他又不是無情人,如何能看不見,又如何感受不到那份深藏的柔情。
四目交接,白宇平淡的眼睛里看見的是堅定、是失落、是那一抹熄滅不了的勇敢。
發(fā)髫高盤,插上一根白紋玉簪,素白的脖頸側露,黛眉杏眼,很是秀氣,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今天的她很美麗,似乎畫了淡妝,也似乎鼓足了勇氣。
白宇沉默片刻,心底某處柔軟被觸動,眼底悄然變得柔和。“走吧,去看燈會?!?/p>
“你們去吧,我和你媽兩人去看燈會了,你就不要跟來打攪我和你媽的二人世界了?!卑子罡赣H揮了揮手,牽著白母先行一步。
在場只剩下白宇秦樂袁彬三人。
袁彬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多余,站在原地的他感覺每一刻都是煎熬。
“陛下,微臣微臣約了樊噲將軍一同看燈會,還請陛下同允?!?/p>
白宇無語,錦衣衛(wèi)袁彬和樊噲一起看燈會?為什么總感覺這畫面有點美呢。
不過他也明白袁彬的意思,不由揮了揮手:“去把?!?/p>
在場只剩下秦樂白宇兩人,氣氛有些尷尬,白宇打破沉默,微笑道:“走吧,去看燈會。”
陽翟城內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燈籠,基本上每家每戶門前都掛著各色各異的燈籠,有彩燈、有果燈、有銅燈,不一而足,形態(tài)各異。
大街上擁擁攘攘,人聲鼎沸。
“大家快看,大家快看,詩仙又出新詩了!”街的盡頭傳來高呼,然后只見周圍人潮迅速奔向街的另外一邊。
“大家別急,曲圣剛出的新曲子,就在望月湖首發(fā)。”其他方向又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畫癡朱耷新作!新作!”
燈會很熱鬧,白宇和秦樂去閱了詩仙了新詩,也聽了曲圣的新曲,還看了朱耷的新畫。白宇還在望月湖邊買了一個小花燈送給秦樂。
秦樂很開心,這是她這三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離別時,秦樂小心翼翼的將白宇送她的花燈保藏,藏在細絹里,一層一層的嚴嚴實實裹住。
她知道他很忙,經(jīng)常處理政務,所以她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能遠遠看見他,聽著他的消息就好。
他呀他呀,他是那天上的龍兒,怎么可能會為了她這只地下的麻雀所駐足呢?她只需要遠遠看著那龍兒威武的背影就很滿足了。
今天他陪她逛了燈會,雖然只有兩個時辰,但期間的一幕幕仿佛放電影般在她腦海里回放,每一幕記憶都是那么彌足珍貴,每一幕記憶都是那么的美。
想著想著,她便癡了,雙手撐在桌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梅花。
精致的臉蛋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勾勒。
窗外,打掃院里枯葉的秦明生瞥見孫女的癡狀,忍不住搖頭嘆了口氣,“癡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