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佛法信物總顯得莊嚴(yán),有時(shí)只是握著就像是在褻瀆神佛。
然而這竟然并不是很完全的佛珠,是這人自己鎮(zhèn)著的十萬血魔怨煞。
原來真是紅蓮業(yè)火,佛魔一念。
那是不是就可以咬了?
靜靜看著那截手腕,念頭剛剛浮現(xiàn),就見那人將手抬了起來。
血色珠串與流云紅袖一起自然墜下,袖上暗紋在燈下宛然生輝,還未看清,就已近在眼前。
衣袖拂動(dòng)藏書閣中香氣,冰涼的龍腦香息拂面而來,這香如青燈古佛,何其寒苦,可就在這一瞬,那人身上特有的輕靈水澤也剎那清晰,襯托之下,竟像極了淡淡的清甜。
下一刻,那人微涼的指腹蓋住他的眼睛。
——像是不許他再看了。
離淵:“這樣也太過露骨?”
還用問?
葉灼:“你自己知道就好。”
離淵忍不住又去抓他手腕,聲音帶笑:“人葉灼,你這么好玩,一年之后我要是舍不得把你剝皮拆骨,挫骨揚(yáng)灰怎么辦?”
“龍離淵,我和你到底誰把誰剝皮拆骨,挫骨揚(yáng)灰尚未可知,”葉灼把那雙不安分的雙眼牢牢遮住,微微笑道,“記得管好自己?!?/p>
最終龍離淵也沒有管好自己。
或者,他根本沒想過要管好自己。
雙眼被遮著不能視物,還能過來貼近,還能伸出手,準(zhǔn)確無誤地俯過身來抱他。
“別動(dòng),我聞一下?!彪x淵說,“那片龍腦太苦,襯得你身上有香。”
——所以呢?
因?yàn)橛邢?,就要給他聞么?何況根本沒有。
離淵最終還是貼近了葉灼頸側(cè)。
離皮膚近了,果然比衣袖籠香更清晰些。
那種氣息清清淡淡的,在苦寒之氣的襯托下格外輕盈,像浸過水的淡甜。
讓離淵想起那柄“懷袖”細(xì)劍,它也是這樣,湛湛舒卷的琉璃青色里,沁著一絲淡淡的輕紅,像水中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