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逆鱗（作者：一十四洲） 第47節(jié)（第4頁）

離淵忽然很想親一下他眼角。

——人葉灼的無情道修得很到家，但偶爾還是有不一樣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

于是離淵俯身啄了一下，又看這人的模樣。

shi漉漉的皮膚像玉一般，水下太冷，這人面色難免有些蒼白，但愈發(fā)顯得眉眼鮮明。

可惜，雖然很漂亮，但北海邊緣還是太冷了。

離淵用靈力把這人身上弄干，然后把他拉了起來。

——這是一座漆黑礁石形成的島嶼，周圍海面風(fēng)浪依然很大，可是比最開始時已經(jīng)平緩了許多。

葉灼向北邊望去，視線盡頭也依然是海，可是卻與他隔著一層茫茫的海霧，看不清天與海的分界，也看不清究竟還有多遠(yuǎn)。

看著那里，葉灼的目光里，像是有微微的惘然。

“是到頭了么？”他問。

“沒錯，你們?nèi)私绲谋M頭就到這里了。”離淵說，“我試過去那片霧里，但不論往哪個方向去，都是往回走，不能往前了。”

說話間，葉灼被離淵拉著，一起登上礁石的最高處坐下，石面還算平坦。

回望來時方向，海水蒼蒼，不能橫渡。

這就是人一生無法來到的地方，然而今日卻可以朝游北海暮蒼梧。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葉灼問。

他想龍離淵雖然跳脫，但勉強(qiáng)還算是個有的放矢的人。

“我想知道你們?nèi)私绲奶栐谀睦锫湎?，月亮又從哪里升起，就找到了這里。”

“那這里？”

“這里是月亮升起的地方。”離淵說，“我們來到的時候正好，再等一會就能看到很大的月亮?！?/p>

葉灼想起那些須彌佛界語焉不詳?shù)拿夭亍?/p>

那上面說，諸天萬界皆有日升月落，可界域中的生靈卻只能看到它，而無法真正觸摸到它們的實體。

也許，一切界域的日月都是同一個太陽、同一個月亮的影子。而真實的日月星辰存在于界域間的虛空之中，無人可以見到它的真容。

對這些東西，葉灼的了解僅限于此。

界域的推移、演化是大道修行中最為艱深、最為罕見的一脈道統(tǒng)，修此道者必得皓首窮經(jīng)，并且，永絕飛升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