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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我回到了游泳隊。
省體育局那紙“保護性禁賽”的通知貼在公告欄上。
白紙黑字,冰冷又諷刺。
保護?
是保護趙治凱那身金燦燦的天才光環(huán)不被我這個瘋子玷污吧。
我在省隊訓練館里看到了趙治凱的身影。
他每一次有力的劃臂,每一次蹬壁轉身,都帶著一種非人的流暢和爆發(fā)力。
沒有副作用。
當然沒有。
那些足以摧毀常人身體的恐怖負荷,此刻正啃噬著的,是我的神經。
王薇薇穿著緊身的教練服,站在池邊,雙手抱胸,目光緊緊追隨著趙治凱。
臉上是毫不掩飾地贊賞。
前世,就是這樣的“風光”,用我的命做了墊腳石!
一股混雜著血腥味的嘔吐感猛地沖上喉嚨。
“嘔——咳咳咳”
我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脫力地滑坐到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訓練館巨大的玻璃門被推開,幾個結束訓練的隊員說笑著走出來。
他們的聲音在看到我的瞬間戛然而止。
“看是劉俊霄?”
“他怎么了?吐成這樣”
“天,他臉色好可怕”
“離他遠點吧,不是說他精神有問題還亂用藥嗎?誰知道會不會傳染”
一雙有些舊的白色運動鞋停在我面前。
我艱難地抬起頭。
隊里一個沉默寡言的老隊員,叫張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