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傅友文一副賣關(guān)子的樣子。
袁泰心中狐疑:「這奸猾的老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至少……裝病是千真萬確的,而且還是在所有人長跪死諫的一開始,就直接腦袋一縮,跑路走的?!?/p>
這時候,詹徽卻站起身來,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附和著道:“走走,是該走走去,本官也在家休養(yǎng)了三兩日了,本想來找傅大人論論招兒,客隨主便,傅大人都這么說了,那咱們就一起走走去?!?/p>
詹徽當然有耐心。
他知道傅友文多少還是在意自己名聲的,更知道,傅友文不想讓袁泰出去到處嚷嚷他和淮西勛貴是一丘之貉,就得拿出個什么像樣的說法來。
見詹徽都這樣了。
袁泰心里雖然狐疑,卻也沉默著點了點頭,認同了此事,只不過看傅友文的眼神之中,多少還是帶著些看不上的鄙夷和不屑。
如此,一行三人先后上了傅友文府上準備好的馬車。
馬車從傅府的偏門緩緩出發(fā)。
幾人一路無話。
不過馬車里的沉寂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耳邊的聲音除了馬蹄聲、車輪聲之外,漸漸有熱鬧的人聲融入其中,并且這熙熙攘攘的聲音隨著馬車向前,越來越大。
袁泰和詹徽都不由微微蹙眉,臉上露出些許疑惑。
只聽著聲音,便知道外面是一處熱鬧的集市——腳步聲、攤販叫賣的聲音、討價還價、孩童嬉戲……鼻尖偶爾能觸碰到各種各樣不同的吃食香味。
傅友文把馬車左右兩邊以及后面小窗的遮風簾掀開,同時對趕車的車夫道:“這里人多,走慢些,別傷著人了。”
袁泰和詹徽依舊有些茫然,詹徽一臉的不解地問道:“傅大人,你這是何意啊?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傅友文沒有說話。
而是淡淡一笑道:“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詹徽有些無奈地輕嘆一口氣,愣是猜不到傅友文這貨到底想干啥,到底想用個什么說法穩(wěn)住袁泰這個死腦筋。
不過他心里雖疑惑,可傅友文不搭茬,他也沒辦法,只能耐著性子繼續(xù)沉默下去。
沉默之間,外面的景象也逐漸映入眼簾。
他們看到沿路兩邊的小攤隨著馬車行進朝著后面緩緩退去,看到了百姓和商販討價還價過后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看到了他們臉上帶著笑意與滿足離開集市。
也看到了沿街的商販們眼里帶著光把自己的貨物遞出去,心滿意足地把收到的銅板小心藏在腰間……
“喲!老李!今天生意蠻好的哇,銅子嘩啦嘩啦響個不停的,賺不少吧!”
“今年此次趕集都人多、熱鬧,人多了生意不也好了么!俺看你那邊銅子更多更響哩!”
“嘿嘿嘿!可不是你說的這個理兒么,再多做幾單生意,咱去米鋪子囤些米糧,說不準還能多余出錢來買一小塊肉!上回咱剩的錢不多,只夠買個糖人兒回去都給咱家小子高興壞了,說這不年不節(jié)的都給買糖人了!”
“可不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新皇改元,今年年景格外的好,不年不節(jié)的都夠吃上頓肉!安家婆娘這一胎,怕是一定要生個大胖小子了!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