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只能說不愿意,但現(xiàn)在……他在彷徨之際下意識來慶壽寺找道衍和尚,言語之間故作鎮(zhèn)靜地在取笑“你道衍估算錯了”,實際上,如何不是想讓道衍和尚定住他的心神?
沉默了片刻。
朱棣也不裝了,目光一凜,瞬間仿佛有一頭猛虎從他眼眸之中風(fēng)馳電掣而出,道:“愿聽道衍師父一言?!?/p>
道衍抬起頭來朗聲大笑:“哈哈哈哈哈!燕王殿下,你終于看清楚了你自己的心了。”
在道衍和尚面前真正表露出自己的心跡。
朱棣頓時感覺自己身上仿佛有一座大山被搬走了一般,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不少,一雙眸子都愈發(fā)明亮起來。
頓了頓。
道衍和尚看向遠方,緩緩開口:
“太子殿下在時,你只以為,這天下必定會是由太子殿下來繼承,現(xiàn)在如何呢?”
“縱觀從古至今歷朝歷代,被名正言順地冊封立儲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在這其中,真正能夠順利繼承大統(tǒng)的,又有幾人?”
“即便當(dāng)今陛下真冊封了東宮二殿下為皇太孫……”
“那又如何呢?”
道衍和尚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云淡風(fēng)輕地對著朱棣進行了一連串的反問。
朱棣目光微微一亮:“道衍師父所言有理?!?/p>
與此同時。
心中的彷徨和憋悶仿佛一掃而空,心臟快速跳動起來。
不錯,朱允炆被立為皇太孫了又如何?他朱棣就一定沒有任何機會了嗎?
道衍和尚回頭看了一眼朱棣,嘴角噙起一抹弧度。
卻在此時。
一陣風(fēng)帶著寺內(nèi)的裊裊青煙吹過。
將朱棣身上的錦袍、道衍和尚身上的黑色袈裟吹得鼓蕩而起,獵獵作響。
此刻天氣明明還算不上寒涼,天穹上甚至還高高掛著一輪日光,可朱棣卻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戰(zhàn):“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