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教已然是一家獨大的局面,他們自然想要延續(xù)這種場面,全真教那些隱匿于山野的散游道人,則是想趁此機會翻身。而正一與全真之外的其他派系也有此意?!?/p>
得知這里面的道道之后,這些人的意圖心思便一目了然。
朱允熥乃是當(dāng)朝帝王,最有權(quán)勢的人物,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生殺予奪皆在一念之間,如果能得到他的寵幸,帶來的好處遠(yuǎn)不止他圣旨里提到的爵位錢財。
這「其他派系」打頭的人物劉淵然。
歷史上在洪武二十六年就被老朱看重,給老朱煉制丹藥,風(fēng)頭勁于一時,而后便獨自開創(chuàng)了道教之中的長春派一派,成了個所謂的開山鼻祖。
當(dāng)然,昨天已經(jīng)被他召見過的袁珙。
此時混跡在「其他派系」這個群體之中,顯得有一絲坐立難安,一副怔怔出神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陛下睿智,微臣心悅誠服!」站在一旁還想解釋什麼的孫明立刻把話吞回了肚子里,目光之中帶著一絲驚詫之意,三分恭維七分真嘆。
和其他人一樣,在此之前他和朱允熥并未有過接觸,只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當(dāng)著自己的差,聽著朝野上下關(guān)于新帝的各種風(fēng)聞,祈禱自己別被新帝盯上折騰。
如今一見,卻驚覺……似乎并非如此!
當(dāng)然,雖然他心中如此想著,表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只敢萬分恭敬地站在一旁,等著朱允熥詢問。
朱允熥挑了挑眉,站起身來道:「看看去?!?/p>
不過,當(dāng)他正要往外殿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卻見外殿起了些爭執(zhí)。
「張真人,聽聞你們正一教以修煉內(nèi)丹為主,陛下圣旨招募的乃是擅長煉制外丹之人,怎的你們一向清高,竟也來了?」說話之人自然是全真派那一波里的。
正一教為首的張宇清一甩道袍,輕哼一聲,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陛下對我正一派恩重如山,陛下有召,貧道自當(dāng)前來,我正一派乃是道家正統(tǒng),煉丹之術(shù)豈是你等所能及?」
「反是你等,先帝曾下旨,全真教不得參與任何政事丶不得傳教,只能以修身養(yǎng)性為主,你們此行,犯忌了吧!」張宇清反唇相譏道。
全真教說話之人頓了頓。
這才有些虛地開口道:「陛下招募的是煉丹之人,論煉丹之術(shù),我全真一脈不差你們……」
與此同時,全真派眾人的目光都顯得有些閃爍和心虛。
畢竟張宇清這話的確沒毛病,這些年來,他們?nèi)嬉幻}的道人活得憋屈,如今新帝上位,還頒布了這道圣旨,這正是他們的一線生機!
或者說,他們此行,多少帶了點賭的成分。
畢竟,新帝登基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名聲就已經(jīng)頗為響亮,經(jīng)常做出一些違背祖宗的決定。
這正是他們看到的機會。
當(dāng)然,對于他們的煉丹之術(shù),他們也是有絕對的自信的。
就在此時。
后殿傳來一道聲音:「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