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朝堂上這么多文武朝臣,總有些消息靈通的,或是平日里約莫聽過這消息但未曾太在意的。
“本官想起來了。昨日晚上還聽聞?wù)f山西那邊有個什么縣在賣什么布料,不過當時沒在意,廉價?有多廉價?”
“呵!哪兒只有一個縣啊?有好幾個縣吶!我也是昨日聽到,留心打聽了一下,至于說多廉價,十幾個到幾十個銅板的價格!你說這是布料能賣的價格么?”
“可剛剛聽詹大人所說……”
“好像遠不止幾個縣?。≌泊笕藙倓傉f的是,北方許多省、府、州、縣……都在大量販賣這種廉價布料!”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也說陛下怎么突然提起什么紡紗機、織布機的事情,原來實際上說的是此事!”
“……”
三個六部堂首都瘋了。
自然更別指望其他的朝臣能夠保持冷靜,而且還是在這樣一件可以被稱之為「神跡」的事情之中保持冷靜。
一時之間。
整個奉天殿之內(nèi)都充斥著嘈雜的議論聲,諸多朝臣各自或交換、或探聽著此事的相關(guān)消息,而隨著此事在奉天殿上發(fā)酵,這種議論聲更是越來越大,堂堂一個奉天殿都快成了菜市口了一般,讓人直接忘了這特么的是在上朝。
見一眾朝臣竟如市井刁民一般瘋狂吃瓜,秦逵卻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來。
大聲呵道:“諸位同僚?。。∵€有詹大人、傅大人……其實你們所知道的,都遠不及實際情況的十中之一罷了!”
這時候眾人都等著吃瓜,而很顯然,秦逵作為參與了此事的人之一,手里有第一手情報。
于是乎,聽到他這話。
奉天殿中的嘈雜聲如潮水般退去,竟是“唰”地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了秦逵。
秦逵雙眼微瞇、下眼瞼微微一顫。
深吸了一口氣鉚足了勁兒道:“其實,這種廉價布料的售賣范圍,并非你們所知道的一個縣、幾個縣、幾個州府,而是整個北方的所有省、府、州、縣!每一個!”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激動地眼睛都是發(fā)紅的。
說到底,他是親自參與進這次「神跡」之中的人。
更重要的是。
他還在這同時,看著此時坐在奉天殿最高位置的少年,看著親手創(chuàng)造了這個「神跡」的人被人誤解、被人謾罵。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