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以為應(yīng)天府那人站在淮西勛貴身后,陛下必然也是如此以為的,否則以洪武大帝的行事作風(fēng)和脾性,知道大明江山被外姓之人竊據(jù),斷然不可能安心地在私宅里看舞姬跳舞?!?/p>
“而殿下之前旁敲側(cè)擊地在他面前提起過「淮西勛貴背后之人」,當(dāng)時他并未反駁,此也可為佐證?!?/p>
“因此,一旦讓陛下知道了這個消息,陛下就會坐不?。灰蛔蛔?,就要采取行動;一采取行動,他手里有哪些牌,就更好估量?!?/p>
“畢竟陛下是我們手里的一劑重藥?!?/p>
“我們對他手里的底牌知道得越清楚,就越方便我們更明晰地判斷當(dāng)前和日后的形勢,甚至乎……”
說到這里,他還是沒有把話說到頭就停了下來。
而是略過了這一句話的后半句,直接道:“所以殿下不用做別的,只需要讓陛下知道這件事就可以了?!?/p>
對于道衍和尚這欲言又止的樣子。
朱棣和徐妙云對視著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里其實很明白他想要說什么:甚至乎,還可以利用朱元璋對此事的反應(yīng),暴露出來的牌,伺機(jī)尋找讓自己更有把握坐上皇位的機(jī)會。
只是二人都沒有說破這一點。
朱棣也只是點了點頭,目光一凜道:“本王這就去私宅,將此事告知父皇。”
正當(dāng)朱棣站起身來要喊人的時候,府中小廝卻是先一步小跑著走了過來。
見到這小廝,朱棣忍不住蹙了蹙眉。
如果是關(guān)于這幾天,廉價布料事件的情報,會是丘福手底下的人直接過來遞話,但來的是府中小廝,就是其他的重要事情了。
不過比較操蛋的是。
這幾天,每每議事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好像帶來的總是令人心煩的消息,他都快對這場面有創(chuàng)傷性后遺癥了……
所以朱棣才下意識有些心煩。
當(dāng)然,心煩歸心煩,有什么情報消息,該聽肯定還是得要聽的:“什么事?”朱棣沒好氣地道。
“啟稟殿下,是慶壽寺的悟德師父送來的消息,說是遠(yuǎn)方一位姓袁的故人給道衍師父送了信,十分重要,必須立刻送到道衍師父手里來。”
這小廝自然不知其中具體內(nèi)情。
不過朱棣通過道衍和尚的情報渠道獲取消息,自然一早吩咐過慶壽寺的事情一律要稟報,所以府中小廝才敢為這件事情在議事的時候來打擾。
聽到小廝這話。
朱棣頓時目光一亮,心中的煩悶之意也一掃而光。
姓袁的故人,不是袁珙能是誰?
他面上故作鎮(zhèn)定,接過了小廝手里的情報消息,然后揮了揮手讓其退下,心臟的跳動卻是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待小廝退下。
朱棣才長出了一口氣,拿著手里的情報消息晃了晃,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道:“看來不用等了?!?/p>
丘福也是面露興奮之色:“老話說什么來著?說曹操曹操到!王爺,快拆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