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最萬一的一個設(shè)想,更大的可能,還是這個萬一是不存在的——陛下就是陛下,奉天殿上的那張龍椅代表的權(quán)力,從來就不曾被什么不相干的人染指過,連所謂的指點也不曾有!
雖然馮旭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奈何有的人就是那么死心眼子,依舊覺得不敢置信,嘆道“可是陛下他不是才那么點年紀么?”
這個說法雖然固執(zhí)了點。
但,誠然,這的確是個最大的矛盾點——年齡擺在那兒,這也是為什么那些不曾和朱允熥近距離接觸過的人,始終會把這個錯得離譜的假設(shè)奉為事實最大的原因。
這時候。
韓凌岳捋了捋自己略顯凌亂的胡子。
呵呵朗聲一笑,意味深長,卻語氣篤定地道“當今陛下,乃是前無古人,后……只怕也無來者的存在,把世俗的認知往他的身上去套,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
他這聲音擲地有聲,一時讓眾人的聲音都沉默下來。
馮旭和林以山二人對這個說法,倒是已經(jīng)不那么意外,相視一笑后,踏前兩步對韓凌岳拱手一禮
“在下馮旭林以山,原應(yīng)天府軍器兵仗局出身。”
“陛下方才所說的無煙火藥、還有那個什么雷……汞的,還得勞煩道長帶著看一看了?!?/p>
他們都是明白人。
到了這個時候。
哪兒還需要去糾結(jié)什么軍師不軍師的?
稀里糊涂跳上了這么一艘巨型戰(zhàn)艦,開船的人還如此天資聰慧、驚才絕艷,就只問一句拿什么來輸??
此時該要做什么,還能不明白么?
韓凌岳看了一眼林以山和馮旭二人,心里這口氣總算順了許多,長舒一口氣道“你們倆倒是明白人,把陛下交代的事情做好,這才是最正經(jīng)、最該關(guān)注的!”
“諸位,還是這邊隨貧道來吧?!?/p>
“……”
隨著韓凌岳當先出去,眾人這才神色各異地跟隨上去,魚貫而出,有的人兀自懵逼、有的人如夢初醒、有的人神色慨然、有的人則已經(jīng)搓著手躍躍欲試。
……
此時再說朱允熥這邊,他給自己的定位一直都很清晰提要求的甲方爸爸。
該說的該提的,他都已經(jīng)說完了。
剩下的,就只需要等牛馬乙方交成果給他,至于這成果具體如何,他心里雖然也不能確定,但所有方案全壓,再拉胯也有最簡單的保底成果。
所以朱允熥倒是不太擔心什么。
徑直自顧自地出了煉丹司,鉆進了自己外出一貫坐的馬車里,趙峰立即上近前而來,手里端著一卷情報,雙手舉過頭頂,這稟報道“啟稟陛下,今日應(yīng)天府京官、勛貴行動軌跡,已經(jīng)全部整理出來了?!?/p>
朱允熥端坐在馬車之內(nèi),閉目養(yǎng)神“進來回話?!?/p>
上課是件既費體力又費腦力的事情,一堂大課講下來,如今結(jié)束停下,還真突然有種疲憊感襲來。
趙峰恭敬地鉆進了馬車,躬身問道“今日由微臣來給陛下說說?”御前伺候的人,眼力見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