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這一點好,他卻也不能反駁分毫,而且也是打心底里承認(rèn)當(dāng)今這位少帝的好手段。
傅友文卻是笑著點頭:“對了!陛下給的!”
“這個道理,方才集市上的百姓們不一定想得通其中的彎彎繞繞,可他們有句話卻誤打誤撞地說對了——今年年景好的原因,的確是該落在咱陛下的頭上!”
傅友文說話的時候,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里,都不由帶著明亮的敬意……
他原以為去年那接二連三轟轟烈烈鬧出來的幾次事情,過了冬天、過了年,也就算去年的事兒了。
也是過了年、百姓漸漸恢復(fù)平常的日子,傅友文才看出來——去年的謀算,竟還埋了這么長的伏筆在。
甚至乎……到這新的一年,真正的好處才顯露出來!
把這些道理半遮半掩地和袁泰、詹徽二人緩緩到來的同時,傅友文心中依舊忍不住泛起澎湃的感慨:
「隨意一舉,也不知包含了多少心思與巧妙在其中……&bp;老夫這般在戶部浸淫多年的,都過了這么久才完全看清楚陛下的意圖,陛下卻在一開始就布局好了?!?/p>
「他那些心眼子,有時候固然是冒著黑水兒,可更多的時候,卻在暗暗發(fā)光?!?/p>
他能在一種毫無定數(shù)的情況下信朱允熥。
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袁泰和詹徽二人也點了點頭,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齊齊朝應(yīng)天府的方向虛拱了下手。
而后垂眸道:“陛下圣明。”
一碼事算一碼事。
不僅傅友文會慨嘆于此,他們二人同樣會。
而看到二人面上露出真情實感的敬意,傅友文也微微一笑,繼續(xù)道:“你們也看到了,大明皇朝什么都沒有變。應(yīng)天府也什么都沒變……哦不對?!?/p>
“應(yīng)天府反而熱鬧多了。”
“我家友德老弟固然是去沿海去了,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有沒有好好看一看?”
“這幾天……”
“即便咱們這群文臣齊刷刷地跑到乾清宮門口去死諫,所有的朝廷事務(wù)都在井井有條的運行、被處理好?!?/p>
“大街小巷的百姓們依舊早出晚歸,他們慶幸于自己今天的收獲,慶幸于能夠多吃上一口。”
“秦淮河上,白天有老叟垂釣、婦女浣衣,晚上華燈千萬、畫舫游水、夜夜笙歌……”
“你們想想?!?/p>
“大明亂了嗎?應(yīng)天府亂了嗎?”
傅友文神情嚴(yán)肅,發(fā)出了擲地有聲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