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允熥一道指令傳出。
好幾名傳旨太監(jiān)立刻從乾清宮四散而去,分別前往戶部、吏部、工部、審計局、都察院、工業(yè)司……等等各部衙門。
不多時。
吏部尚書詹徽、戶部尚書傅友文、工部尚書秦逵、都察院右都御史袁泰、審計局局長卓敬、工業(yè)司掌事王應(yīng)辛……也各自行色匆匆地來到了乾清宮面前的廣場上。
“你怎么也被召來了?此次圣旨來得突然,你可曾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陛下這是所謂何事?”
詹徽原本心里忐忑,見到傅友文,心中微微一定,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事情可能并不那么簡單,一時又不由覺得更加忐忑起來。
乾清宮這位小祖宗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誰知道要和他們鬧什么幺蛾子?
傅友文蹙眉搖了搖頭,臉上還帶著一絲后怕:“陛下的心意,老夫可不敢輕易揣測什么。”他可沒忘記自己今年一開年就吃了好大一個癟——在當(dāng)今這位開乾皇帝面前,什么事情都沒有定數(shù)的。
他話音未落。
目光便落到了同樣匆匆而來的一道身影身上:“嗯……?秦逵那廝?看他的樣子,莫非也得了陛下的圣旨?嘶……”
傅友文的目光一凝。
意味深長地深吸了一口氣:“今天這事兒只怕絕不簡單了?!?/p>
秦逵在如今朝堂之上是非常格格不入的存在的,他已經(jīng)完完全全成了一介孤臣,或者也可以說,人人都知道他是當(dāng)今陛下的一條狗,無論陛下行事如何,他都只堅定地忠于當(dāng)今陛下。
一般來說。
朱允熥可能單獨召見秦逵,也可能單獨召見他們二人,單獨安排工作。但他們這些身份的人一起湊到乾清宮來……少之又少。
不等傅友文琢磨出什么。
詹徽的語氣里更是帶著十分的驚訝:“傅大人,可還不止一個秦逵!袁泰、王應(yīng)辛,還有……那個一直默默隱藏在陛下身邊默默無聞,卻在去年年底一手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的審計局局長卓敬!”
圣旨是同時發(fā)出去的,眾人到的時間也差不多,也都在這差不多的時間在乾清宮面前碰了面。
只是……當(dāng)眾人看到彼此。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這個陣容是不是有些太詭異了?」
若是一般的六部及各大重要部門參與的小朝會,那這六部堂首又缺了個禮部、兵部、刑部,況且一般這樣的議會,像是工業(yè)司、審計局這些由陛下新建起來的部門,是不會參加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詹啊,準(zhǔn)備迎接狂風(fēng)驟雨吧?!备涤盐挠X得自己手心冒汗,眉心都不自覺地跳了跳,拍著詹徽的肩膀,語氣凝重地道。
“嘖!上次紅薯這等祥瑞出世到現(xiàn)在,攏共都還沒消停多久呢!陛下他這又是……”詹徽一臉苦澀地?fù)u了搖頭。
說完,他立刻變了臉色,轉(zhuǎn)而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好似剛剛和傅友文什么都沒說過一樣,對走近過來的秦逵等人打起了招呼:“喲,秦大人也來啦?還有……王大人、卓大人……二位深得陛下信任,公務(wù)繁忙的,平日可不常見吶。”
傅友文默默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還能當(dāng)個老油子。”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p>
“下官官職低微,平日也就替陛下做些體力活兒罷了,比不得詹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