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傅友文一張老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
這些年來,他謹(jǐn)言慎行,官聲也算是很不錯的了,現(xiàn)在居然被說成和淮西勛貴那群人是一丘之貉。
更是氣得他臉都有些發(fā)紅。
傅友文心里暗暗叫苦,可是現(xiàn)在裝病肯定是裝不下去的了,同時,自己之前從自家老弟傅友德口中得到的那道口諭,以及在這件事情上的諸多考慮衡量,他又不想往外說。
所以也只能蒼白地辯道:“袁大人你這……說得也太嚴(yán)厲了!老夫……老夫豈是那樣的人???”
說完也是朝詹徽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對方眼里那種看戲的眼神一閃而過,心里也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詹徽這個狡猾的狐貍,學(xué)了陛下一計陽謀用在老夫身上,把袁泰這廝弄進(jìn)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老夫!真狗哇!」
都是千年的狐貍,誰還不知道誰了?
對于袁泰這種犟種來說,蒼白的辯解他肯定是一點都不帶認(rèn)的,冷著臉,不屑地冷笑道:“傅大人是怎樣的人,本官心里自有計較,今日本官不該來此,叨擾了!”
他要點不走心地禮節(jié)性拱了拱手。
說話的時候仿佛都在咬牙切齒,一臉「我袁某人真是瞎了眼看錯人」了的樣子。
拂袖轉(zhuǎn)身就要往外面走。
“哎……”傅友文抬手想要說點什么再解釋解釋,卻覺得說什么都洗不白自己,只能欲言又止,看著袁泰快速朝外移動的背影,一張臉都快皴成一團(tuán)了。
袁泰要是只在這里罵他一句,他都無所謂了。
關(guān)鍵袁泰這貨,向來無畏無懼,說話也是口無遮攔地,回頭出了他這個傅府,說不準(zhǔn)逢人都都要吐槽幾句,如此下去,他傅友文這名聲……可算是完犢子了。
看到一旁默默喝茶看戲的詹徽,傅友文心里快把詹徽的祖宗十八輩兒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而感受到傅友文刀子一般的眼神,詹徽更是理都不理,垂下眸子只作一副專心喝茶的樣子,順帶觀賞觀賞傅友文這糟老頭子抓耳撓腮,全身有螞蟻在爬的樣子。
當(dāng)袁泰一只腳跨出此間門檻的時候。
傅友文終究頂不住心理壓力,還是對著袁泰開口道:“袁大人且慢!不若你我三人一起出去走走?”
袁泰頓住腳步。
轉(zhuǎn)頭看向傅友文道:“傅大人想告訴下官點什么?”
他雖然性子直,卻不笨,知道傅友文這么叫住他,要和他出去走走,必然不可能是單純地「走一走」。
至于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就猜不到了。
反正裝病的事情也被拆穿了,傅友文也沒什么好裝的了,干脆現(xiàn)在身上的被子,直接下床穿鞋,道:“猴急什么?本官在家也憋了這么許久了,是該出門見見人氣不是?老劉!立刻去備一輛馬車去!”
“是,老爺。”門外候命的仆從立刻應(yīng)聲,隨后踏著由近及遠(yuǎn)的腳步聲匆匆而去。
看著傅友文一副賣關(guān)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