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吉則站出來打了個圓場:“二位大人都是忠心體國的肱骨,自是無論做什么,心里想的都是大明,是陛下?!?/p>
傅友文和詹徽二人相互白了一眼。
這才罷口。
而幾人說話調(diào)侃之間,袁泰這一肚子暴脾氣,也總算消停了下去,面色平緩了幾分,下眼瞼微顫,目光篤然:“說得極是,下官便且先看他們傻樂呵些時候!三五年后,自有計較!”
而他這話話音還沒完全落下。
便聽得外面大堂傳來一個響亮的驚堂木拍案聲:“啪——”
經(jīng)常聽書聽報的都知道。
這是說書先生開始帶節(jié)奏了,或者說,馬上要開始讀報了!
袁泰看了一眼天色,一雙眼睛都變得格外亮堂了起來,滿是期待地道:“巳時了,這一期的號外報紙,約莫已經(jīng)送來了!”
其余三人也收起各自玩笑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齊齊朝著窗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醉月樓大堂。
高臺之上。
長桌后方的太師椅上,專門在醉月樓負責說書的老者已經(jīng)手握驚堂木,衣冠整潔地坐了下來。
而高臺下人頭攢動的喧鬧。
也在他剛剛這一聲響亮的驚堂木聲音過后,如同潮水退去。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臺上說書的老者,迫不及待地等著吃上一個驚天大瓜。
他們覺得……大概率是當今陛下又要開始玩什么花活了!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一份相比常規(guī)期刊要更薄上一些的報紙被一小廝鄭重而恭敬地,緩緩送上了高臺,擺在了說書老者的面前。
畢竟是臨時規(guī)劃的。
要的就是迅速,就是第二天可以傳到每個人手上、耳中,廣而告之,內(nèi)容上當然來不及搞得那么豐富。
隨著報紙被送上,臺下所有人則是下意識屏息凝神,看著說書老者的手而伸向面前那份報紙,熟練地將其打開,閱覽……
偌大一個醉月樓大堂之內(nèi)。
竟是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寂。
只是這份沉寂,很快就被一個完全沒有意料到的聲音給打斷了:“哐當——”
右手拿著驚堂木的讀報老者……
第一次失手,把手里的驚堂木都給掉在了地上。
而他一張擠滿皺紋的老臉上,表情仿佛完全被定格——嘴巴大張,渾濁的雙目圓瞪,其中是肉眼可見的不敢置信。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
頓時在原本安靜的大堂內(nèi)掀起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