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早便十分清楚這個攪屎棍和尚都做了什么,有什么安排布防,一旦有不對,至少應(yīng)對起來會得心應(yīng)手。
感受到朱元璋如淵如獄的威勢。
陸威頓時心臟都漏跳了一拍,趕緊“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趕緊著急忙慌地解釋了起來“陛……陛下恕罪!”
“的確也是微臣失職了?!彼日J(rèn)了錯。
而后則是忍不住解釋道“但陛下……這天殺的和尚他……他實在過分謹(jǐn)慎了!——這天殺的和尚是通過把信給扮作香客、前來慶壽寺拜佛的人送出去的,往后的傳遞還有一條復(fù)雜、隨機(jī)且成熟的路線……這封信下面的人截到手的時候,都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人了”
“寺中香客多,慶壽寺上下還防得緊,來往信件神不知鬼不覺地來被送進(jìn)來送出去,不好排查也蹤跡難尋……”
“想必之前但凡有信件消息傳遞,用的便是這一套流程法子,這攪屎棍和尚……他屬實……居心叵測……”
陸威火急火燎地替自己辯解著。
心里已然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把道衍和尚的祖宗十八輩兒都給挨個問候了好幾遍——不是他們本事不夠或是做事不盡心,實在是那個和尚防得太變態(tài)!
而面對朱元璋這種既怒又威的氣勢,說到最后則已經(jīng)顯得語無倫次起來“他……他他他……他大逆不道!”
畢竟這件事情個中的確有苦衷,可辦下來的結(jié)果就擺在眼前,這卻是無可辯駁的。
朱元璋雙眼微瞇,深吸了一口氣。
一時沒有理會陸威,而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下來,好半晌,他才蹙著眉頭,一臉疑惑地悠悠嘆道“嘶……可是他事情辦得那么漂亮、那么滴水不漏……咱在北平死盯著他也才拿到如今這一封信,那小狼崽子他怎么就知道……”
“嘖??!”
“還知道得那么清楚!”
朱元璋心里愈發(fā)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連之前對陸威的埋怨和怪罪都給忘記,拋到一邊去了。
陸威則是筆直跪在他面前,一動也不敢動。
心里暗暗冤屈叫苦「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一個比誰都能裝、能藏的倒霉和尚!偏偏那位少帝莫名其妙好像知道許多他不應(yīng)該也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好半晌,朱元璋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畢竟答案和真相。
注定是他無論如何怎么去想,也想不明白的。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陸威身上,蹙著眉頭道“還杵在那兒做啥?快先說說這個禿驢布置了些啥!”
他發(fā)脾氣歸發(fā)脾氣,卻也知道自己眼下的狀況,身邊可用之人也不似從前那么多、那么靈活,自然不會去折了陸威這個左膀右臂。
而眼下既然探到了慶壽寺的消息。
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看看,這個對于老朱家的江山和皇位如此籌謀覬覦的人做了什么、要做什么,也好提前應(yīng)對提防著。
不過即便心里知道什么最重要,但朱元璋問完,還是咬了咬牙,暗暗道“待咱回了應(yīng)天府,一定要逮著那臭小子問問!北平府這邊僅僅是打探、傳遞消息的環(huán)節(jié)都做得如此謹(jǐn)慎,他哪里去知道這么多!”
這種詭異和莫名,實在是太撓人了!
而聽到朱元璋的話。
陸威心中一喜。
趕緊順勢站了起來謝恩“微臣……謝陛下!”
“回陛下的話,這封信,一個是讓應(yīng)天府那邊的暗樁、眼線、密探……隨時密切關(guān)注朝廷的動向,不過除此之外,他還做了件大逆不道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