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勛貴也好。
文官們也罷。
一個兩個全部都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兒,一個個下眼瞼比誰都黑,眼袋腫脹。
“你們說,現(xiàn)在馬上就要上朝了,傅友德那廝該不會趁著這個機會……行動吧?”
張翼壓著聲音對旁邊其他公侯道。
周立軒和范松德二人還是有本事的,雖然張翼、曹興、朱壽三人都對他們已經(jīng)隱隱動了殺心,終究還是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穩(wěn)住了他們?nèi)恕?/p>
甚至讓張翼幾人現(xiàn)在都還擔心著這個問題。
其他人雖然都是一副默不作聲的樣子,也沒有回應張翼這話,卻是下意識目光凝重地看了一眼午門,顯然并非完全地放松。
還是常升這時候站出來刷了一波存在感。
故作一副傲然、不以為意的樣子,道:“呵!我老舅多厲害的人,他人在不在宮里能影響什么,過來之前咱老舅就交代好了,當他那么多義子白收的?。糠€(wěn)住局面不讓人鉆了空子總是夠的?!?/p>
他這個之前或多或少都要被人懷疑的人,現(xiàn)在算是徹底洗白了,對于這個事情的走向心里早有把握,他比誰都更輕松,還能抓住時機繼續(xù)給自己洗一洗。
聽他這么說。
眾人臉色稍緩,甚至不少人還帶著些許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眼里肉眼可見地多了幾分信任。
另外一邊。
詹徽、傅友文、袁泰……等人湊在一處,目光時不時在另一邊的淮西公侯們身上掠過,焦灼無比。
“以后……這大明皇朝真成他們的天下了?”
“陛下怎會……怎會……”
“如此糊涂……”說話之人雖是一腔憤懣,不過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還是將聲音壓的極低。
就連詹徽也急了。
悄悄對著和自己站在一起的「老戰(zhàn)友」傅友文道:“原以為陛下召穎國公回來,必然是要做點什么、有所行動的,他有如此決心,咱們這些人也不怕跟著他戰(zhàn)這么一遭,可他居然出了如此昏招,這我真是始料未及??!”
昨日突然聽到傅友德回京,詹徽心里雖忐忑,卻也高興,只以為當今這位少帝曖昧的態(tài)度總算明晰了。
結果轉頭就聽到朱允熥下了這么個圣旨,他在家差點兩眼一抹黑地昏古七。
不過他和傅友文絮絮叨叨了這么多。
轉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嘿!這死老頭子瞇著眼睛打瞌睡!
“老傅?”
詹徽有些沒好氣地輕輕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