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這群淮西勛貴算是一黨,日日和他們混跡在一起,太知道他們什麼德行了,從他們剛才說話的語氣態(tài)度便可見其冰山一角了。
日后只會更加膨脹。
過分依靠他們這群人,最終必定要被反噬。
人心是個無底洞。
若是頭腦清晰,就應當另尋出路才是真正的破局之法。
「只可惜,本可以拉攏為自己所用的人,卻因一時意氣反而把人往遠了推……」張溫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會寧侯,這開心的時候你嘆什麼氣搖什麼頭???」
「涼國公方才還說府里有頭牛今日一早不小心摔了一跤死了,秋日寒涼,吃吃牛肉喝喝酒,多快活!」
有人拍了拍張溫的肩膀,不滿道。
自從那一夜之后,他們這群人算是支棱起來了,后來大家還分到了那些精美剔透的琉璃,意外一筆天降橫財……日后前途光景更是無量。
眾人只覺日日順心。
恨不得天天開趴體。
張溫收斂起自己心中的惋惜和惆悵之意,呵呵一笑道:「在想些事情,牛摔了?那今日可有口福了?!?/p>
……
應天府京郊。
凈月庵。
此處位于京郊以東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嶺半山腰,凈月庵雖不大,卻勝在寧遠清凈,山林掩映之間,紅墻白瓦的庵廟之中彌漫著裊裊青煙和淡淡的檀香氣息,格外讓人凝神。
不過此刻。
這寧靜之地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庵門之外站著的,一名身形高大,一身戎裝,略顯得有些風塵仆仆的青年。
一名身著灰色尼姑袍的,約莫四五十歲年紀,面上帶著些皺紋,神情寧靜的比丘尼站在庵門口,單手立掌勸道:「此處乃佛家清凈之地,庵里皆是女弟子,不宜接待男客,施主還是請回吧?!?/p>
青年男子卻是緊緊擰著眉頭,似是不依不饒地問道:「清寧師太,出家人不打誑語,妙錦真沒來這兒投奔你?」
被稱作「清寧師太」的比丘尼面色無悲無喜,淡淡地道:「貧尼已經說過,妙錦并不在凈月庵之內。」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