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后半夜,也沒見有什么動靜,小桃?guī)讉€丫頭也已經(jīng)回柴房睡覺去了,只留下春柳一人守在宋冉冉房門口打瞌睡。
現(xiàn)在人多,有了條件,丫鬟們自發(fā)的要值夜,讓宋冉冉隨時起夜都有人伺候。
李文軒在書房門口看了一眼,見春柳都坐在門口打瞌睡了,恨得牙癢癢。
這個宋冉冉,一點也沒有為人妻子的自覺,夜深了也不會來請夫君回房休息!
果然是商戶女,沒有教養(yǎng)!
人爭一口氣,宋冉冉不來請他,他是不會自己回屋的。
奈何這書房很小,也不像有錢公子哥的書房還能有個軟榻什么,他只好趴在桌子上睡一晚。
桌子硬,又矮,睡一宿別提有多受罪了,第二天早上李文軒渾身上下都疼,臉色十分不好。
袁氏早上起來看見他從書房出來,以為他通宵讀書,心疼壞了。
“我的兒啊,你這么刻苦,要把身子熬壞了??!”
說著,她轉(zhuǎn)頭看向給宋冉冉端洗臉?biāo)男√?,罵道:“瞎了啊,還不給你家姑爺打盆水來!再去殺只雞煲湯給我兒補補身子。”
袁氏想著,宋冉冉就算再跟她鬧別扭,但對她兒子的心思是不會變的,拿捏是早晚的事。
小桃早就看不慣這死老太婆,直接罵回去:“你才瞎了呢!我是我家小姐的丫鬟,自然只用伺候我家小姐就是了,李家又不給我發(fā)月錢,憑什么伺候你們啊!”
袁氏氣得七竅生煙,聲音尖銳:“就憑她宋冉冉是我李家的兒媳,是文軒的妻子,妻子照顧丈夫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俊?/p>
小桃不以為意:“那丈夫關(guān)愛妻子還是應(yīng)該的呢,我家小姐進(jìn)門一年多可沒被誰關(guān)愛過。再說了,姑爺又不缺紅顏知己,你讓那位來伺候唄!”
說完,小桃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翻個大白眼,真是長得丑想得美,以為她家小姐還跟以前一樣傻嗎?
春柳幾人朝她豎起大拇指,說得好,以后不爽就狠狠懟回去,虧了誰也不能虧了她家小姐。
“個小賤人,真以為老娘拿你們沒辦法了!”
袁氏罵罵咧咧,李文軒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宋冉冉放任丫鬟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就是把他的顏面踩在地上。
這是還在為他跟楊巧蘭的事情生氣呢。
氣歸氣,但說到底,這也還是宋冉冉太在乎他的表現(xiàn)。
這么想著,他把自己哄好了。
拉住還在罵罵咧咧的袁氏,說道:“好了娘,一點小事您就別計較了,冉冉心情不好,您體諒她些許。”
袁氏感覺自己被一盆涼水潑得透心涼,自己維護著的兒子,反而為了個一直跟她作對的小賤人說教自己,還讓她體諒那個賤人?
她體諒那個賤人,誰來體諒她?
她一把年紀(jì)的人了,年輕時候受婆婆的氣,現(xiàn)在好不容易熬成婆婆了,還要受兒媳的氣,她的命怎么就這么苦??!
她一張嘴就想嚎,李文軒很是不耐煩,說道:“娘,您就不能消停兩日嗎?您這樣一直鬧騰,我怎么靜得下心來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