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卿忍不住崩潰地嘶吼,淚水決堤。
“那是你的女兒?。∩蝽残?!安樂的名字都還是你取的啊,你怎么能這么傷害她?”
“正因為是我的女兒,才要讓她明白,什么是責任?!鄙蝽残衅沉搜鬯?。
“哥哥去世后,素心一個女人家不容易。我們自小一同長大,我理應兼祧兩房,替哥哥照顧好她?!?/p>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應該懂我的意思。說出來,對誰都好。否則,下一針是不是毒,我也不敢保證。”
蘇晚卿遍體生寒。
兼祧兩房。
他說得多么冠冕堂皇。
她不由得想起剛嫁進沈家時,就有人在背后議論,說她和燕素心生得有七分像。
可她不信,她只信沈聿行抱著她時說的那些情話。
直到那天,她端著湯,撞見他和燕素心滾在督軍府的床上。
他看到她,神情沒有半分慌亂,只是冷靜地拉上衣服,對她說,“晚卿,素心太苦了。我想給她留個依靠,也算給大哥留個香火?!?/p>
現在看來,她聽到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
見她失神,沈聿行的耐心似乎耗盡了。
他拿起第三管針劑,動作沒有絲毫猶豫。
就在針頭即將刺入皮膚的瞬間,一直安靜的沈安樂忽然虛弱地開口。
“爸爸,我頭暈,想吐?!?/p>
這句話,讓蘇晚卿的防線在瞬間土崩瓦解。
“我說!我說!她去了城東碼頭她要去南洋?!?/p>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聿行臉上緊繃的線條終于松弛下來。
他揮了揮手,身后的人立刻前去安排。
他走到蘇晚卿面前,親自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
“放心,里面只是麻藥?!彼穆曇艋謴土送盏某领o,仿佛剛才那個用女兒性命相逼的惡魔只是蘇晚卿的幻覺。
他說完伸手想碰一下安樂的臉,蘇晚卿卻像受驚的刺猬,猛地將女兒抱緊,躲開了他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