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來的舞女被他可怖的眼神駭住,卻仍梗著脖子反駁道:
“不是那樣是哪樣?誰不會說好聽的?”
她撇了撇嘴,說出了一句誅心之言。
“再說了,要是沈少帥真像傳說中那樣喜歡她、寶貝她,她和她那個女兒,會死得那么慘嗎?”
“”
一瞬間,世界死寂。
這句輕飄飄的質問,卻像一柄千斤重的巨錘,狠狠砸在沈聿行的天靈蓋上。
是啊。
如果真的愛她。
為什么她會死?
為什么連她們的骨灰都護不???
沈聿行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無法吐露。
所有的辯解,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可笑至極。
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才是殺死她的真兇。
他感到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劇痛讓他無法呼吸。
他踉蹌著逃離,雨絲混著血水,在他腳下暈開一灘污濁。
受傷的傷口隨著他每一步都牽扯出鉆心的劇痛。
可這痛,遠不及他心口的萬分之一。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任由身體的本能驅使。
穿過燈紅酒綠的街道,拐入一條條幽深寂靜的巷弄。
最終,他停在了那條熟悉的青石板路上。
六年前,他被仇家追殺,渾身是血地倒在這里,也是這樣一個雨夜。
是蘇晚卿,撐著一把油紙傘,像一抹不屬于這亂世的月光,照進了他黑暗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