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獸
“嘖!你們瞧,我就說他們這些世家書生是群軟蛋!遇到事兒除了自曝家門哭爹喊娘的找人撐腰什么也不會!”
玄衣少年郎吊兒郎當(dāng)?shù)目粗撬{(lán)衣男子,眼底的蔑視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好在人群里亦是有認(rèn)識兩家府上的謝家旁支,未免事態(tài)鬧大攪合了公主府花宴連忙出聲截斷兩人話頭。
更是將兩撥人紛紛拉開而坐。
更有人直接圍在錦衣華服的男子身邊,勸慰道:“世子爺切莫生氣,傷了身子,那個玄衣小子是駙馬夜邀來的宋家子,云州塞外漢子野性難馴,粗蠻無禮。。。世子爺莫同他計較?!?/p>
那錦衣少年郎面色微微一頓,“宋家子?就是那被貶斥過來的江州守將宋石安的兒子?”
“對對對,是他。”
那接話的人話音剛落,才想起來宋家之所以被貶斥的原因,面色稍顯尷尬了些。
“原來是宋家人,這就不奇怪了。”
宋家是得罪了當(dāng)今圣上寵妃田貴妃而遭貶斥,田貴妃同平陽候府又有著極為微妙的關(guān)系,如今的田貴妃同平陽侯夫人一母同胞的親姊妹,而平陽侯現(xiàn)在的爵位更是因田貴妃才有的,是以如今林宋兩家之間的關(guān)系也著實的微妙。
謝妤薇讓蘭桃將那丫鬟帶走后,又喚了府內(nèi)年長的嬤嬤,將宋南歆帶去她的云竹苑換了身她的衣裳。
并非是她過于謹(jǐn)慎,而是謝舟昱那句看似不經(jīng)意的話,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
宋南歆換好衣裳出來,公主府上的管事嬤嬤匆忙趕了過來,在謝妤薇耳邊低語了幾句。
謝妤薇點了點頭,沒多為難管事嬤嬤,而是輕聲道:“下去罷,將此事如實稟告母親就是?!?/p>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江州府城內(nèi)世家之間的后宅算計層出不窮,只是玩兒來玩兒去到底是小女孩子家家心性,不比深諳后宅門道的夫人們。
宋南歆一出來就見謝妤薇面色凝重,就深知方才的事絕非‘偶然’。
謝妤薇見狀,親自為宋南歆倒了杯熱茶,溫聲道:“宋姐姐同平陽侯府的林歡姐姐似有舊怨?”
聞聲,宋南歆看向面前這位謝二小姐的眼里帶上了一絲訝然,她原以為此事就算并非是偶然,謝妤薇也會礙于‘世家情面’而對她這個無用的‘罪臣之女’有所隱瞞。
而現(xiàn)在,謝妤薇卻是毫不遮掩的‘如實相告’。
“平陽侯府。。。”宋南歆冷笑一聲,“五年前有位自平陽候府來的‘公子’游歷云州,不幸受了難,我家姐為人心善好心相救,最后。。?!?/p>
說到這兒,宋南歆猛地一拍桌,“誰知那人恩將仇報,壞我家姐名聲不說,還想納我家姐為妾!”
“我云州兒女塞外長大野性難馴,向來不受你們繁縟禮節(jié)束縛,何況我家姐自有訂了婚的青梅竹馬,豈能嫁進(jìn)那迂腐酸臭的文人世家做妾!”
謝妤薇聞言突然心有所感似得看了眼窗外,低聲打趣道:“宋姐姐莫要這么說,吾父雖是駙馬。。。可妹妹我也是謝家人。。?!?/p>
謝家亦是宋南歆口中迂腐酸臭的文人世家。
也不知謝舟昱一會兒聽了宋南歆的話作何感想。
酸臭書生。。。用在謝舟昱身上似乎并不貼切。。。
謝舟昱更適合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人面獸心這幾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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