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望聞問切后:“急火攻心,氣血上涌,一時閉住了,沒啥大礙,我給她扎兩針,再灌碗安神定驚的湯藥,讓她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只是這心氣兒啊,可不能再受刺激了,得靜養(yǎng)才行?!?/p>
李家大郎跟著大夫去取藥,拿回來后交給媳婦煎藥,折騰一番,好不容易才把藥灌進去。
李二郎媳婦做好飯,端出一盆粗面餅子,一盆玉米糊糊。
“吃飯了?!?/p>
“還吃什么,媽都成這樣了,誰有心思吃得下飯?!崩疃尚那椴豢欤瑳_著媳婦甩臉色。
李二嫂擺飯的動作一頓,眼圈紅了紅,低頭不說話。
“二郎,把媽氣暈的是你三弟,跟你媳婦有什么關(guān)系,你有氣也得找對人撒,再說了,你不吃飯,我們可不能不吃。”
李大嫂可不慣著他,直接開懟。
“行了,都少說兩句,先吃飯,有什么事吃完再說?!崩畲罄砂l(fā)話。
這個家里,李父早逝,李大郎身為長子,就是家里話事人,他一開口,無人敢反駁。
李二郎哼哼幾聲,到底還是坐下了。
“三郎,過來,吃飯?!崩钊晒蛟诶钅该媲?,動都不動。
聽見大哥喊他,這才緩緩起身,揉揉僵硬的膝蓋,走到飯桌前,默默地坐下。
李家父親早逝,全靠寡母拉扯大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
兩個女兒早已嫁到鄰村,日子也緊巴,逢年過節(jié)才回來看看。
如今家里就剩三兄弟,老大李大山,是個憨厚壯實的莊稼漢,娶了鄰村的媳婦,孩子都兩個了。
老二李大海,性子活絡(luò)些,脾氣大些,在鎮(zhèn)上做點小工,也成了家。
老三李覃,性子悶,認死理,一直沒娶上媳婦,是李大娘最大的心病。
吃完飯后,怕吵著李母休息,李家兄弟三人坐在院子里。
李大郎抽了口旱煙,眉頭擰成了疙瘩,聲音沉悶,又帶著兄長的威嚴。
“三郎,你糊涂啊,那林晚是啥人,全村誰不知道她名聲壞了,先是跟厲家的后生不清不楚,又定了馬家,轉(zhuǎn)頭跟你鉆了苞米地。
這種女人,就是個禍水,沾不得啊,你娶她,這不是把咱李家的臉往地上踩,往糞坑里扔嗎,你讓咱們家以后在村里咋抬得起頭來?”
李二郎早就憋不住了,扯著弟弟的衣領(lǐng),激動地說。
“三郎,你成天呆在家里,哪會和林晚攪合一塊,定是被她算計了。
二哥知道你心善,看不得姑娘家受委屈。
可這事它……它就不是這么個辦法!
馬老二那無賴是難纏,林家也不是東西,可你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你想想,咱媽為啥氣成這樣,還不是心疼你,怕你往火坑里跳!
那林晚,她要是真清白,真無辜,剛才咋不自己說清楚,光躲在你后頭哭,這不明擺著拿你當擋箭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