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點兒聲!”
孫婆子捶了吳婆子一拳,壓低聲提醒道。
“沒事瞎咧咧啥?不知道她犯的啥事???直呼王爺名諱就罷,還拿東西砸王爺。
她那兩個丫鬟都敢跟王爺嗆聲,換成咱早不知死多少回了,問題是她還罵王妃那啥!
就問哪家小婦敢這么罵主母?更別說還是圣上欽點的王妃,這不自己找死嗎?
王爺若是這回不處置,回頭風聲漏到上邊兒那位耳朵里,遭殃的就是整個王府了,到時候你我都跑不掉!”
吳婆子輕輕拍了拍嘴巴。
“也是哈,她就算自己不怕,也總得想想自個兒生的那兩個和他們姜家那一大家子吧,再說跟咱也沒干系?!?/p>
孫婆子:“誰說不是,她自己倒圖一時痛快,就沒想過跟她有關(guān)的人要受牽連。
現(xiàn)在好了,側(cè)妃的位子沒了,孩子人家養(yǎng)了,自己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娘家爹的官沒了,家里的秀才、舉人老爺功名沒了,姐姐妹妹的婚事都黃了。
這還是咱王爺求陛下開了恩,要不然就跟榮王前頭那一個一樣,全家沒一個……”
兩個婆子對個眼神,沒敢再說下去。
“嬸兒,你們有沒有覺得有啥不對勁?”粗使丫頭紅云聽了半天,小聲問道。
倆婆子:“啥不對?”
紅云說:“去年正月她不是落水病了一場嗎?醒來后跟變了個人似的,王爺對她的態(tài)度也跟變了個人似的。
前頭的那些人本來不是挺不喜歡她的?最近這一年多竟都成她那邊的人了,連王妃都要使喚不動他們了!
可我今兒一早去前頭跑腿,居然聽他們在罵這位,說她對大伙兒使了啥邪術(shù)。
問題是他們真舉了好多事兒,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孫婆子笑出聲:“當時我就說她中了邪,要么就是沾了臟東西,你們還不信呢。”
吳婆子打個哆嗦。
“別說了別說了,咱晚上還得守呢?!?/p>
屋里。
姜宛宛是被痛醒的。
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痛,就像是小說里寫的被大卡車碾過的那種痛。
而最痛的當屬嘴里。
“啊、啊……”
姜宛宛眼還沒睜,反射性地張嘴。